林晚堂举起帮她拎了一路的皮包,“你这个香奈儿的包。”
江顾文嫌弃地撇撇嘴,“你要女款手包干嘛?变态呀!”
林晚堂不在乎地一挥手,“你甭管,我卖了不行啊。”
“好。”江顾文点头,“要是我赢了呢?”
林晚堂出手不凡,“我把我的命给你。”
江顾文愣了愣,“我要你的命干什麽?”
林晚堂无赖道:“我告诉你,跟我打赌,不是看你要什麽,而是看我有什麽。”
合着除了烂命一条什麽都没有呗。江顾文冷冷地笑道:“成交,如果你输了,我就让我哥把你尸沉黄浦江。”她拍了下林晚堂的肩膀,指着晾衣绳说,“你,上!”
林晚堂攀上绳子,手脚并用地往前挪蹭,虽然绳子的高度距离地面不足两米,但他还是满脸的生无可恋。因为他知道自己固有一摔,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这种感觉就如同脖子上悬了把刀,迟早会砍下来,就是不晓得是什麽时候。
“你别磨磨蹭蹭的,快点的呀!”
江顾文这一嗓子差点把林晚堂送走,他颤颤巍巍地吊在绳子上,喊道:“你别催!”
不料绳子应声而断。
失重感随之而来,林晚堂两眼一闭,听到了沙恩的惊呼:“林先生!”
于此千钧一发之际,他感到有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自己,林晚堂恍惚地睁开眼睛,立时与秦褚生四目相对。
二人相识一周左右,但如此近的距离却是前所未有,现下这个姿势,林晚堂只消稍一擡眸,就能看见秦褚生眸子里映出的自己。
秦褚生一手护着林晚堂的後颈,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膝弯,叹道:“又抽什麽风呢?”
这个姿势未免有些尴尬,林晚堂立时窜了下来,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丶我在做实验,试丶试试凶手会不会顺着晾衣绳爬过後院……”
江顾文上前关心道:“你还好吧?”见林晚堂活蹦乱跳的,她把包一甩,直接甩进了对方的手里,“归你了。”
在指腹扫过鳄鱼皮的刹那,林晚堂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声。秦褚生算是看明白了,“就为了一个包?”
饱汉不知饿汉饥。林晚堂斜挎着包,说:“你知道鳄鱼皮多少钱吗?”他用鞋尖踢了踢晾衣绳,估测道,“这根绳子顶多称重几十斤,但为了这个香奈儿,摔一跤也值了。”
“那你为什麽不直接挂袋面呢?”秦褚生疑惑道,“只要能证明绳子架不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不还是你赢吗?”
“……”
林晚堂欲哭无泪,“大哥,你怎麽不早说?”
秦褚生无言以对,“……这你都没想到吗?”
林晚堂倒也实诚,“没想到啊!”
天空好像有乌鸦飞过,还叫唤了三声。
“宋丞景的口供我审完了,目前排除嫌疑。”秦褚生正色道,“梅九香也已经被带到巡捕房了,你要不要去……”
“必须去!”他还没说完,林晚堂便火急火燎地往外走,似乎想一雪前耻,“宋丞景呢,还在巡捕房对吧?”
“放了,”秦褚生回答道,“他没有嫌疑,我不能扣压他太久。”
“放了?”林晚堂大惊失色,“我连人影都没见到,你就把他给放了?!”
“你见他有什麽用?先审梅九香要紧。”秦褚生打开车门,示意林晚堂上来,然後告诉沙恩,“送江小姐先回去。”
不容江顾文反驳,秦褚生便插入钥匙,把车开走了,只留江顾文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林晚堂有生之年难得坐上奔驰的副驾,但还没来得及感叹,他便又和秦褚生争论了起来:“不是,你好歹让我见宋丞景一面吧?”
“你放心吧,”秦褚生安慰他冷静一点儿,“照我的经验来说……”
“行,秦探长有经验~”林晚堂阴阳怪气道,“你有经验还请什麽顾问呢?”
秦褚生:“……”
林晚堂又说:“秦探长在这方面唯一的经验,应该还是上个案子的吧?”
秦褚生:“……”
“关键上个案子是谁破的来着?”
秦褚生忍无可忍,一踩刹车差点把林晚堂甩出去,“你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先按纵火罪把你拘了。”
林晚堂比划了个徒手缝嘴的姿势,秦褚生见他终于安静了,解释道:“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只是一桩普通的杀人案,但宋丞景是上海出了名的华裔富商,咱们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宁可抓错不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