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进了门,对着院内大喊:“出来。”
初霁蹲在古树上,看着院内,想看看朗月在叫谁。
或许这是君雪衣骗他的,就为了让他不再追杀对方。
蹲了好一会儿,朗月依旧在喊,却没人出去。
初霁歪头疑惑望着这个人,他以前看见这个人就觉得不太喜欢,现在觉得这人疯了。
他的修为这麽高,他都没在这院内寻到别的人的气息,这院内只有他和朗月,朗月喊谁呢。
蹲着这个姿势,太容易让他闻到这身衣服的气息。
初霁稍微低头,嗅了嗅袖口,是君雪衣的气息没有错。
这衣服是对方的,能有对方的气息也没有问题。
他看着朗月在院内发了一晚上的疯,将院内砸了个稀巴烂。
初霁想吃烤鱼了。
他就吃过一次好吃的烤鱼,好像是找云雪花的时候吃的。
君雪衣烤的。
抱着腿望着摇椅也被朗月砸坏了,他现出了身形,“喂。”
院内的人猛地滞住,初霁藏在树叶间,想问这人是不是想死了,虽然他也讨厌君雪衣,但对方把他一会儿要躺的摇椅砸了,他一会儿躺哪儿?
他没下去,却看见朗月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盯着他这个位置,喊了一声,“雪衣,你没死?”
初霁:“。。。。。。”
他和君雪衣很像吗?
不满逐渐升起,他和君雪衣完全不像好不好。
但朗月喊的这一声提醒他了,他现在穿的是君雪衣的衣服,要是被人看见,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你找君雪衣干什麽?”
朗月惊疑不定看着树里的影子,“雪衣,你在说什麽?”
他没想到君雪衣没死,他还以为死了呢。
努力调整面部,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一点,“雪衣,你没死怎麽不出现,师尊担忧你担忧得整夜整夜的不睡,难怪为你招魂那麽难,原来你没死啊。”
“雪衣,师兄这几日也很担心你,”朗月温和笑起来,“你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吓我们,你的命灯都灭了。”
初霁懒得听了,他觉得下面的人不可理喻。
虽然他没露脸,但是他的声音和君雪衣一点都不像。
而且哪个修士认人是看脸和声音的啊,二者随意一颗丹药就能变。修士都是靠气息认人的,他怎麽就是君雪衣了。
他从树上破空走了。
难怪君雪衣後来不画传送符了,原来到了这个修为,用不上传送符了啊。
不过君雪衣的储物戒里应该还有别的,他当初拿了许多来对付三眼瑞兽,不知道还有没有剩。
想着他正准备去君雪衣的储物戒里看看,却发现自己戴着储物戒的那只手上只有他自己的储物戒。
君雪衣这麽小气?将储物戒收回去了?
初霁想着,听见了那边朗月的声音。
“雪衣,你要是还活着就去後殿用血点燃你的命灯,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但你别让师尊伤心。”
初霁能听见这句话不是因为朗月用了什麽能力,完全是因为现在他的修为太高,整个清风派只要他想听,一切动静都能听见,设立的结界和禁制想破也很容易。
君雪衣院内的结界没了,所以这话自然而然飘了过来。
他脚步一转,又回到了那个後殿。
君雪衣的命灯就在中央,地上还有已经啓动了的招魂阵。
初霁望着命灯,用血就能点燃吗?
他连君雪衣的尸体都找不到,去哪里弄君雪衣的血?
他盯着里面的灯油,又望向自己手指,鬼使神差划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
几乎是血才接触到灯芯,一缕火光就冒了起来,很微弱,但真的是火。
命灯点燃除非身死不可灭。
初霁朝着灯吹了一口气。
火光摇曳,却坚强燃着。
他擡手唤出水,提起灯往水里去。
哪怕在水里,灯依旧是燃着的。
初霁将灯扔在一边,看着台上还有灭了的灯,随意挑了一个滴了一滴血,等了一刻钟灯都没死灰复燃。
初霁又回到了那盏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