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认命地打开门往外走,走廊的风因为门打开,直接灌进卧室,将先前房间里的温暖吹散干净。
跟在江烟後头的莫渔赶忙趿拉着拖鞋往前追了两步,一把抓住江烟的睡衣摆子,既担心江烟把自己抛下,又担心自己落在後面,看不见的黑夜会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江烟:“……”
很好,全是胆子小的。这个剧组没有她,怕是迟早要散。
江烟走在最前面,手机在打电话,也不方便调出电筒,躲在人後面的莫渔倒是自觉的,将两个人前进的道路照亮。
到邵年年房间门口。
江烟便敲门说:“我在门口,你自己能够下床开门吗?”
“我怕……”
外面仍然风雨雷点交杂,氛围格外的恐怖,雷电从墨黑色的天空闪过,一下下亮堂起整个屋子。
吓得邵年年连脚都不敢往地上面沾一下。
江烟饶有耐心地劝说着,“真的没有事情,别怕。”
“我就在外面,不会有神神鬼鬼的东西在的。”
江烟感觉自己睡衣的边角都快要被身後的人给扯烂了,赶忙转了个圈,让莫渔从後面也站到门前来。
“你蹲下。”江烟对莫渔说,“用灯从门的缝隙往里面探,让光照进去一点。”
莫渔看着乌漆嘛黑一片的地面,无语道:“这有用?”
“那你把门踹开?”
一听这话,莫渔也管不上什麽有用没用,将自己打包好的被子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面,探手将手机灯光往门里面送。
“别怕,你把手机光打开,然後拉开门,我就在外面。”
江烟不厌其烦地说着,“门口不是有微弱的光吗?打开门直接冲出来,我会保护你的。”
邵年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从床头挪到床尾的位置,被子裹在身上面,连後面也给包圆了。
“看到了……”邵年年压低声音,还带着几分嘶哑,如果房间里面还有光,大抵能够看到泛着红的眼眶。
一晚上没睡,还要被环境折磨,任由谁都有些受不住了。
“直接冲出去吗?”
“你要是想滚出来,应该也能够接住你?”江烟垂眸看了眼抱着被子蹲在门口努力打光的莫渔,琢磨着就算邵年年从里面滚出来,在她前面怎麽也有一个东西挡着。
邵年年:“……”这个笑话比现在的环境还冷呢。
导演已经快在门口把腿蹲麻了。
“那我……那我试试。”
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原先一直站着的江烟眼疾手快将还蹲在地上面拿手机照光的莫渔拎起来,扯到一边。
“哒哒哒”房间里面传出来一阵拖鞋砸地的声音,同时伴随着砰砰哐哐,以及从江烟手机里传出来的痛呼声。
门“吱吖哐当”响着,还未等莫渔站稳,只感觉自己抱着被子站在一旁被狠狠呼了一“巴掌”,从里面出来的风急火燎地撞入江烟的怀里。
当时场面就混作一团。
邵年年裹着被子撞着江烟没站稳,直往後退,江烟扯着莫渔往後倒,三个人的被子垂落在地,也不知道是谁先踩一脚,多米诺骨牌似的叠成一团。
江烟的後背硬生生撞上墙壁,突出的肩胛骨疼得她眼睛湿润,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抓着莫渔的手倒是反应快,在人快要撞上的时候,又把对方往自己身前拉。
一阵混乱後,受伤的只有江烟一个人。
两束手机光落在邵年年身上,活像是审问“犯人”。
邵年年不好意思地松开自己手里面仅存的一个被角,被光照着的眼睛不停地眨动着,甚至下意思地回避,“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会相信我吗?”
“那我现在关掉手机灯,把你揍一顿,你能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吗?”莫名其妙挨了被子一巴掌,还摔‘半跤’的莫渔咬牙道。
邵年年缩缩脖子,探脚将落在一旁的被子往旁边踹开点,双手紧紧攀着江烟的胳膊,害怕至极。
四周什麽都没有,又好像什麽都有。
“收!”江烟将这场闹剧止于此,地上摔成一堆的被子枕头肯定是不能盖的了,深更半夜,虽然风雨很大,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跟她们一样睡不着。
总有熟睡的,声音太大扰民。
手机光勉强微微照亮房间,关上门之前,江烟还特地按了下灯的开关,还是没有电。
江烟本以为有了伴,又有两台手机照着光,邵年年跟莫渔会没那麽害怕,谁知道,她一转身差点手机给吓飞出去。
“我……!”江烟看着离自己不远还打着灯的两个黑影,也吓得不轻,蹙着眉头,“你们两个人有病啊!站在这里干嘛?”
“我怕啊。”邵年年委屈,但理直气壮。
莫渔紧随其後,“我也怕。”
江烟咬牙,“我觉得你们两现在这样子,比鬼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