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年年轻呡着吸管,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江烟,所有的沉默都将时间拖长。
江烟觉得自己如坐针毡,像是一个在行刑台上的烦人,在等着最後的判决书出来。
邵年年淡然道:“不方便吧,我现在这样在小区散步都要花不少力气,你一个人带我出去更麻烦。”
“不会的,不,不会很麻烦。”
“我再想想吧。”邵年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复,毕竟江烟现在想要把她带出去,也不是她点头同意就能够出去的。
“好。”
两个人安静地坐在咖啡厅里面,又过了好一阵,直到邵年年提出想要回去後,江烟才慌忙起身想要去扶她。
“文婧过来找过我。”邵年年坦然道:“她说希望我给你一巴掌。”
“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一开始就算没有她的选中,我也会这般靠近你。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怪不了任何人。打人或者抱怨并不能够解决任何的问题。”
“但是,目前看来,坐下来好好沟通,也不能够帮我们解决眼前的这个问题。”
江烟拿不准邵年年说的这话是什麽意思,落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抓着衣物,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江烟将人从咖啡厅送回到家门口。
邵年年忽地张口说:“出去也可以,虽然看不到kore,但我也想它。”
“你明天来接我吗?”
江烟一惊,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的人会这麽回答自己,忙紧张道:“当然可以!你,你明天什麽时候想出去?”
“十点吧。”
“好,我明天过来接你。”
邵年年见人应了话,也没有再多说什麽,转身往屋子里面走,阿姨见她回来,一早就站在门口等着扶她。
江烟到最後都还是没能够进去。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邵蕴跟黎渊都在屋子里面盯着。
她就算想进去,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现在几斤几两。
约好第二天一起出去,江烟一大早就起来接人。
公司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她本人到场处理,毕竟前段时间她跟江麟合夥清掉一大批人後,现在首都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哪里还有时间往她们这边塞人。
江烟原本也不想让首都的丑事流露出来,影响江家其他人的风评,但是一想到那些人在扒邵年年的时候,也没有手下留情,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麽爱八卦,江烟这不得添把火,让所有人都知道江家的孙女孙子的糗事,行□□的事,就得有胆量面对急风骤雨。要不然光是针对江烟的感情生活,多少有些不公平。
江烟这麽做也没有告诉江漪。
她现在同母亲仍然是冰点,也就比北极好一点。
邵年年从屋子里面出来,江烟忙迎上去。
怕自己晚一点,都会让这变成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境。
邵年年一大早就醒来了,家里人都知晓她今天要跟着江烟出去,没有人反对,但各个都默不作声地拉着邵年年,问东问西,闭口不提江烟在外面等着的事情。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一家人都快把今年一年的话题给说完了。
黎岁为此快把一学期的课程表翻来覆去说了两三遍,最後还是她们实在找不出话题,这场闹剧才停下来。
邵年年轻声哼道:“现在我能够出去了吗?”
邵蕴看了下挂在墙壁上的闹钟,已经显示十一点,擡手摸摸鼻尖,挥挥手,“去吧去吧,别让人家在外面等急了。”
这个天风吹得还是很冷的。
一桌子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啥也没说。
邵年年轻笑着起身出门,等她被江烟攥住手往旁边带的时候,感受到了这人被风吹得冰凉一片的手。
只是两人,谁也没有出口揭穿这个摆在台面上的秘密。
kore被江烟从私人财産中单独划分出来,赠予给了邵年年,但驯养依旧是江烟在负责。
当时转赠的时候,没有将这些一并转出去。
邵年年摸到鼻尖呼吸出热息,亲昵往自己身上贴头的马驹时,心里一酸。
她其实还是很想念外面的世界。
江烟站在旁边看一人一马亲昵的样子,心里嫉妒得很,刚刚在车上,她说十句,邵年年也不回答她一句。
就好像身边的人只是空气,可有可无。
以前哪里会这样。
但江烟很清楚,事情会变成这样,跟自己脱不了多大关系。
kore蹭着邵年年,低声鸣叫,不时做试探性的下蹲姿势,想要站在旁边的邵年年跟往常一样到自己身上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