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抱着膝盖,“我之前天天守在电视面前看他们的新闻,还等着他们来改变社会现状……真的很难过。”
“首领最近找的教授和医生都达不到他们的水平,所以染上病毒我们只能等死。”
“不可能达到的,”有人悲观且确切道,“他们是普通人无法触及的天花板。”
林见溪听着,默默把身子藏在了秦暮身後,也不管能不能照到阳光了。
有点不想让别人认出他是谁。
秦暮蹲在他身边:“放心吧,你之前每次出现在公衆视野都戴着口罩,这里除了管理层和看守员,没人认得出你,也没人要昭告天下。”
林见溪心情复杂。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倒了倒发现空了,正准备把烟盒放回口袋,烟盒忽地被抽走。
紧接着手里多了根烟。
秦暮用打火机给他点燃。
“谢了,”林见溪把烟咬在嘴里,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语气说,“所以你们抓我回来,就是为了控制我不研究出解药,一直保持如今阶级分明的状态。”
“嗯。”秦暮低低地应道。
“那为什麽还要找医生?”
“发病很痛苦,大家都怕,想治,但又不想根治。”
林见溪笑了一声,不再说什麽。
怕病,但却病得不轻的一群人。
“你们这麽做的意义是什麽?”秦暮问,“你们什麽都拥有了,为什麽要让世界变成这个样子。”
“我要说我不知道,你信吗?”林见溪吐出烟圈,哼笑着说,“你信则信,不信我说什麽都没用,你心里会有一个有关我们,且逻辑自洽的理由。”
秦暮静声。
林见溪把一根烟抽完,风也吹够了,该知道的信息也知道了,就说:“二十分钟到了吧。”
“嗯,林教授,你该回去了。”
林见溪迎着阳光起身,他微微擡头看着秦暮,说:“也许我曾经站在高位忽略了一些东西,导致你心里难受,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秦暮的眸色很黑,正如这个人一样,身上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冰冷气息。
“做人上人,要把别人当人,不仅是享受权利,还要背负权利赋予的责任,而做人下人,要把自己当人,爱自己,自己救自己比什麽都重要,不要把希望完完全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因为别人终究不是你,总会让你有失望不满意的那天,信仰崩塌的滋味……”
林见溪移开视线,迈步朝监狱走:“秦暮,你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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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已经被送回了他们的牢房。
看见他,立即走到身边抱住他的胳膊。
林见溪发现经过一夜的时间,小泽的身高貌似长高了半厘米,按照这个发展趋势……达到成年形态的时候,这小孩怕是要逼近一米九。
啊……
林见溪有点发愁。
这得吃多少。
天天吃面包肯定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弄点有营养的餐食。
秦暮给了他一盒烟,林见溪心里压着事,就坐在角落静静吸烟,小泽认真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後捡起他扔在地上那个精致且小巧的旧打火机,学着他的样子,“啪嗒”一下按出火焰。
林见溪:“……”
林见溪把烟掐了,又把打火机塞进口袋,说:“这个不能学,你不许抽烟。”
小泽的样貌也是他们团队按照最完美的基因序列一点点修改而成的,这小孩长得不错,盯着他懵懂又委屈的样子让林见溪有点想笑。
“不是不舍得给你,”林见溪解释道,“这个行为不好,对身体有害。”
“你在伤害自己。”小泽说,“不好。”
林见溪:“……”
林见溪转移话题:“他们今天给的面包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