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溪接过合同,把烟掐了,翻看纸张的同时瞥年轻人一眼,感觉对方很疲惫,就说:“坐会。”
年轻人看了看四周没找到方便搬来的椅子,就说:“没关系,我站着就行。”
林见溪:“坐我旁边,这又不是龙椅,没什麽不能坐。”
年轻人笑了笑,坐在了他身边。
林见溪正看合同,年轻人猛地起身,又规规矩矩站到了他面前。
林见溪擡头,看见不知何时回来的傅靳深,一身西装,应该是刚开完会,看着年轻人的眼神极其冷淡。
吓得对方不敢擡头,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
林见溪对客厅里短暂的暗流涌动毫无所觉。
他放下合同,因倦意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眼角沁出一点泪花。
他站起身,自然地走向傅靳深。
“老公,你看吧,我去浇花。”声音带着刚睡醒不久的软糯,像羽毛轻轻搔过听者的心尖。
傅靳深的目光从那个噤若寒蝉的年轻人身上收回,落在林见溪脸上时,深处的冷意稍稍化开些许。
“那个别墅要出租了,如果你担心那些花,我可以雇人专门打理。”
“没必要。”林见溪说,“雇别人我不放心。”
“好,那我和节目谈谈,不要让你入镜。”
林见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接着对方擡手极其自然地,替他将睡衣的领口拢得更紧了些,指尖不经意擦过锁骨处的肌肤,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傅靳深的视线有意无意划过年轻人的脸,年轻人更加哆嗦,头都快埋到胸口里。
林见溪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细微的掌控,没说什麽,只是微微仰头接受了老公的动作,像一只被顺毛的猫。
“正好我要去浇花,你陪我去吧,”林见溪看向年轻人,“我和你说些别墅的注意事项,你传达给节目组。”
年轻人猛地一愣,眼睛里充满感激:“好的好的,林先生。”
然後他趿拉着柔软的室内拖鞋,慢悠悠地往门外走。
顺便还给年轻人塞了个苹果在手里,接着视线越过年轻人,毫不掩饰地落在傅靳深的身上。
傅靳深正坐在沙发上,看似在翻阅他刚才看过的合同,但紧抿的唇线和扣着钢笔的用力指节,却泄露了一丝极细微的丶不被满足的控诉。
林见溪仿佛能想象出这人晚些时候又会如何抱着他,低声下气地道歉,说只是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
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转头对年轻人说:“别怕他,他人可以,就是有些时候,不分场合。”
“我知道的林先生,我不会乱说,影响您先生的风评。”年轻人捧着苹果,诚恳道。
**
旁边别墅的巨大玻璃花房内。
林见溪慢悠悠浇花,随口说着别墅可能出现的几个问题,最後总结:
“这屋子几年没住人,基础设施我检查过没有大毛病,不过或许会有我没发现的地方,如果有问题尽快联系,我就住隔壁,很方便。”
“嗯嗯,我都记下来啦。”
年轻人说完,犹豫道:“不过您为什麽要把别墅租给这个节目组啊。”
林见溪:“他们问了,我就租了,没有为什麽。”
年轻人:“……额。”
林见溪:“怎麽?”
年轻人:“所以网上的传言是假的,都是为了流量吗,原来您和他们的关系这麽好。”
“谁们?”林见溪蹙眉。
年轻人噎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所丶所以您不知道这节目是……是您以前那个团的团综吗?!”
林见溪浇水的动作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