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面,我来解决。”
谢川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捂了捂酸涩的眼睛,心想,裴行砚怎麽这麽傻,替他出了气还想着保护他,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他来解决?一个学生,能怎麽解决?
如果谢川不出面,这件事对于裴行砚就是不利的,处于劣势,再怎麽都会受到校方惩罚,名誉扫地,再闹得严重点,报了警,裴行砚难逃牢狱。
谢川不能任由事情这麽发展,他心疼裴行砚,得到惩罚的人应该另有其人,短短的半分钟,他脑中做出了决定。
……
周一上午,秦瑛将裴行砚先行带到办公室单独问话,现在受害者父母在校长办公室闹,嚷嚷着要见裴行砚,让他和学校给个说法,但秦瑛要先问清楚原因,才好从中帮忙,因为她不相信裴行砚会无缘无故的打人,还打得这麽严重。
“说吧,你打俞双奕的原因是什麽?”
裴行砚面上没有一分不安之色,面对问题也不答。
秦瑛问了几遍,都问不出,她气极了,为他剖析了局势和利害,以及会受到的处罚,不知道他在坚持个什麽!
裴行砚只说:“我想跟他们单独谈谈。”
秦瑛:“你应付得来?不管是什麽原因,只要你没错,老师一定会帮你,你一个才成年的学生,非要自己扛?对方要是报了警,你会因故意伤害罪坐牢的!”
秦瑛是真想帮忙,裴行砚这麽优秀,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出了事肯定想尽量保他,但好说歹说也拗不过,给他父母打了电话,答应了他的要求。
俞双奕父母见了裴行砚激动万分,上来就想扯他的衣领,两人状态都比较极端。
“就是你伤了我儿子是吧?!小小年纪怎麽这麽狠的心!把他打成那样!”
“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俞母面容扭曲,头发有些散乱,俞双奕是她的独子,在她眼中成绩优异丶为人谦和,受了这麽大的委屈,当然要为他讨回来。
裴行砚蹙眉退开一步,不理睬这番恶言恶语,冷漠说道:“我出医药费丶精神损失费,20万,这事私了。”
他事发当晚就料到了今天的情形,提前给苏随明打电话,卖了投资的那个店铺的股份,折了现。
苏随明只问他是不是缺钱,他可以借,但裴行砚让他别管。
能用钱解决的事,他就决不想让谢川再把这些糟心事过一遍。
“一点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没门!”俞母瞪大眼睛,没想到一个学生开口就是20万,心中思忖着到底什麽家庭背景。
“我告诉你,这事儿全校就应该知道,让他们看看你是什麽德行,什麽人品!”
“30万。”裴行砚冷眼相待,淡淡的加价。
“你!……”
“诶!”俞父终于开了口,拉了下女人,听到这个数字闪过一丝犹豫,他们是普通家庭,30万都是一年的年薪了,况且俞双奕的医药费杂七杂八加起来最多不过也就十万,这个价格,他摇摆不定了。
俞母不可思议地瞪他:“儿子右手骨折,医生说下个月都恢复不了,可能高考都参加不了!”
“可是……”
“你闭嘴!”
裴行砚冷眼旁观,静静听他们商量,见俞母还是不肯松口,扯了扯嘴角:“你们想报警?”
“怎麽,你怕了?我们就是要报警,伤情鉴定已经出来了,至少判你个故意伤害罪!”
裴行砚丝毫不被震慑,面上浮出不耐,他说:“你打电话先问问你儿子,看他敢不敢报警?”
“我说私了是给你们机会,别得寸进尺,你自己儿子干了什麽不清楚吧,怎麽,他不敢告诉你?”
两人突然被怼得哑火,面面相觑一番,被裴行砚简单两句搞得不自信了,或许他们确实问过俞双奕,但没问出来。
俞父拨通了电话,站得离裴行砚远了点,一分钟後,他面色灰败地走回来,没有了刚才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