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见吧,我妈找我!”说完他接上电话就走了。
裴行砚在一旁没忍住轻笑出声,谢川瞥眼瞪他:“憋回去。”
“以後在学校有得你装了。”裴行砚继续揶揄。
谢川翻白眼,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吧,我不是表演这块料。”
采买完谢川想吃的菜,两人在12点前回了家。
吃完饭後,谢川由于手行动不便,又安逸地坐沙发上享受了。裴行砚收拾好厨房,瞅了一眼他的手腕,说:“你药是放房间里了吧?”
谢川点头,裴行砚找了药出来,又寻了个干净的毛巾,浸泡冷水,让他把袖子撸上去,敷之前还提醒一句:“会有点凉。”
冰冷的毛巾敷在皮肤上时,谢川还是被激得一颤,但他看见裴行砚的手也因为浸到冷水後不规则的泛红,便用右手握住,传递温度。
裴行砚笑了笑,反握回去:“不用,等会就暖起来了。”
敷了一会儿,裴行砚又细致地喷药水,问:“还疼不疼?”
谢川摇头:“偶尔力度使大了会疼一下。”
他又说:“等会儿你能帮我洗个头吗,我忍不了了。”已经三天没洗头了,他又是个爱出油的特质。
裴行砚犹豫了一下,掀开他的额发看了眼,离发缝也不是很近,仔细点就没问题。
他找来三个凳子,让谢川躺下,後颈里塞上一个毛巾,以防进水,试了会水温,才慢慢地浇上头发。
打湿後,弄上泡沫,轻柔地揉搓,裴行砚没有用指尖,而是指腹揉拈,眼睛一直注意着,怕弄湿纱布。
谢川这会儿已经闭上眼睛,很是放松舒服,跟外面理发店洗头不一样,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特别是耳朵,洗头小哥总是会碰到他耳朵,又痒又难耐,都是忍着的。但在裴行砚的手下就不紧绷,他打趣道:“你是不是学过啊?以前偷偷的报过班?”
裴行砚:“嗯,学过。”
谢川来劲了:“真的?!”
裴行砚笑:“假的。”
“……”
“我第一次帮别人洗头。”裴行砚说。
“哎呀,以後我不想动的时候你就帮我洗吧。”谢川得寸进尺起来,让别人劳动的同时还不忘嘴甜一句,“男朋友这手艺,我很骄傲啊。”
裴行砚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耳朵,知道他敏感,故意这样,说道:“真会指使人。”
“嘶。”谢川被弹得一激灵,摸了摸耳朵,埋怨道:“别弄,痒。”
洗完头後,谢川只动手擦了头发,吹干又是裴行砚的活,仗着手伤心安理得的机会不多了,他可得利用起来。
热乎乎的风吹着,脑袋清爽了不少,他问:“你不会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吧?”
吹风机噪音淹没了一部分声音,裴行砚低头凑到他旁边,问:“你说什麽?”
谢川转头冲着他耳朵又说了一次。
说话带出的热气烘得裴行砚耳朵痒痒的,他回答:“是啊,我多少个第一次是在你这儿。”
“第一次”这个词出现得频繁,这回谢川突然就想到了什麽,热风明明没吹到他耳朵,却慢慢地泛了红。
噪音停了下来,裴行砚收了吹风机,转眼发现谢川耳廓一圈红,他疑惑:“你耳朵怎麽红了?没吹到吧。”
那个想法跟影子一样一直在脑中盘旋,想到了挥之不去了,听到裴行砚的疑问,谢川欲盖弥彰起来,话都答得不顺了:“啊…哦…,没什麽,就是有点热。”
裴行砚也没追问,只是觉得他脸色很不自然。
下午裴行砚本来想找个电影一起看,今天天气阴沉沉的,没下雨了,跟对象窝在家里一起看电影最惬意不过。结果,下午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他的计划。
“哈喽老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苏随明知道他家大门密码,想进来给他一个惊喜,这会站在门口提着个黑色袋子凹造型。
沙发上,谢川僵硬着脖子缓缓看向玄关,裴行砚脸色木然。
苏随明半天没听到回音,扭过脸一看,两颗脑袋齐刷刷的盯着他,一个略微尴尬,一个貌似想把他丢出去。
极短的时间内,他石化了,又碎掉了,想着现在转身离开能不能当他没来过!
气氛稍微有点凝滞住了,谢川跟他算是熟人了,擡手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裴行砚起身去玄关,接过袋子,里面是香甜诱人的水果,冬季不産出,他淡淡问道:“你怎麽来了。”
苏随明一边换鞋,一边瞅沙发,见人转过去了,小声问:“你追上了?在一起了?我靠这速度可以啊!”
裴行砚罕见地翻了个白眼,敷衍地应声。
“你昨天不是说回潍阳了吗,我爷爷把我摁在家里好几天了,实在不想应付那些亲戚,就跑出来找你了。”苏随明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你看!我还特意给你带了水果,贴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