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暮舟拿着手机,去祁季各个社交平台逛一圈,没有新动态。他又鬼使神差点开与对方的微信聊天页面,忽然想发点什麽。
“你缺漱口杯吗”太刻意了,换一句。
[小米粥:晚上吃什麽,饿了]
[金主:你中午没吃饭?]
[小米粥:……也不是,有点没吃饱]
[金主:你想吃什麽]
[小米粥:是让我点菜的意思吗?]
[金主:嗯]
[小米粥:那要不把我妈过年拿的牛肉炖了吧,在冷冻层的第二格里]
[金主:好]
春寒料峭,春风却已经吻上夏暮舟的眼角。
下班进门,夏暮舟与扑面而来的香气撞个满怀,换了鞋直奔厨房,牛肉土豆番茄在珐琅锅里汩汩冒泡。
祁季在擦竈台上的水,转头看见他,“你去洗手吧,再过几分钟就好了。”
“马上。”夏暮舟应一声,心想如果忽略那点缺失的情绪价值,谁将来能和祁季在一起,生活质量还是相当高的。
对方留意到他手里的纸袋,“这是什麽?”
“哦,我买的漱口杯……”夏暮舟忘记手上拿着东西,被戳中心事,欲盖弥彰,“只能两个一起买,我先放洗漱台那里,你想用的话可以拿一个,不用就收起来。”
祁季点头,没说想还是不想。
晚饭过後两个人一起收拾厨房,各自洗漱。夏暮舟进了浴室,蒸腾的热气还未散尽,洗漱台上两个新杯子紧挨在一起,旁边摆着两支电动牙刷。
牙膏是他新买的,桃子味,在口腔里变成甜蜜泡沫。夏暮舟漱口,对镜自照,自我欣赏一番——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笑得有点傻。
忽然感觉,有点像在恋爱……
他尝试压下嘴角,以失败告终。
这种悸动一直延续到他爬上床,本来想讲话,见祁季对着笔记本电脑神色专注,不忍打扰,压抑住倾诉欲望,在旁边看小说。
不知过了多久,时断时续的键盘敲击声停止。祁季合上电脑说要睡觉,夏暮舟赶紧和他分享自己成为新书译者的消息。
“恭喜。”祁季说。他眼瞳很黑,仿佛深不见底,令人好奇平静之馀的一阵波澜,有序之外的一点混乱。
“也谢谢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夏暮舟凑近,亲在对方脸上。
祁季显然毫无防备,怔住,定格成帅哥雕塑。
始作俑者满意欣赏他的反应,翻身躺下,语气里的愉快满溢出来,“晚安。”
过了几秒,祁季伸手关掉床头灯,借着黑暗的遮蔽,指尖悄悄抚上夏暮舟吻过的位置,仿佛是在回味方才的温度和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