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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一间自己的房间（第2页）

邓玉渊找夏暮舟谈话，“小夏，要不这个选题就算了，有争议。优秀的新人作者很多，你再去挖掘。”

夏暮舟没同意，哪有被泼脏水还主动低头的道理？王湘的书在不在自己这里出无所谓，但事情必须有个说法。邓玉渊也不再劝，让他自己妥善处理，主要是惹急了，怕夏暮舟直接带着祁季的书走人。

情绪具有时效性，夏暮舟现在冷静多了，懒得再花费精力去网上掐架，对面思维肤浅言语幼稚，倒显得他在赛博支教。

他去王湘的学校附近约她出来，陈曦月听说此事，主动要跟着，义愤填膺骂了一路当下的网络风气，末了说：“本来在这个大环境下创作就很难了，非得把人都逼死啊？”

王湘情绪还算稳定，眼睛是肿的。她要请他们喝咖啡，被陈曦月抢了先。

“真的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王湘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握着杯子，指尖泛白，“我这几天会删文，如果需要赔偿，我可能要分几次……”

“不会让你赔偿的，”夏暮舟打断她，“状态不好就先放一放，别想更新的事情，现在删文，其他人会觉得你是因为抄袭心虚。”

他之前隐约有猜测，王湘寄来那箱水蜜桃其实是自己掏钱买的。连房间都没有的女儿，多半也很难得到父母的馈赠。

“感觉写下去也没有意义，”王湘眼圈红了，语无伦次起来，“我……不知道，我不敢上网，所有人都在骂我……”

夏暮舟把自己的手机放到她面前。他知道对方现在很脆弱，看不得负面信息，昨晚截图整理了小说页面下近两天的好评。

“这些读者还在期待你的故事，”他说，“那是你自己的房间，只属于你的世界，没人能抢走。”

王湘愣愣盯了屏幕一会儿，用双手捂住脸，肩膀颤抖，无声地哭了。

陈曦月凑过来，轻轻拍她的背，任由她发泄情绪，过了片刻才柔声说：“不要想这些事，回去好好吃饭睡觉，都会解决的。”

话锋一转，“别急，我们夏老师最擅长骂人，肯定帮你出这口气。”

夏暮舟：“……能不能说我点好的。”

又转向王湘，“这段时间别主动上网搜评论，你就当那些不好的声音是蟑螂，不用理，爬到你面前我帮你拍死。”

王湘接过陈曦月递给她的纸巾擦眼泪，破涕为笑，大概是回忆起动车上那一幕。

哭过之後，小姑娘心情好了点，三个人坐在咖啡店聊了很久，她表示会尽力调整心态。

陈曦月扫码加她微信，发个红包过去。

王湘不解其意，要退还，被对方按住，“收着吧，等你火了送我一本签名书。我想送你一束花，但要麻烦你自己去买。”

“我听说你喜欢弗吉尼亚·伍尔夫，”陈曦月眨眨眼睛，“《达洛维夫人》开篇的第一句是：达洛维夫人说她要亲自去买花。”

王湘抱着那束花回了学校，身影消失在阳光中。

夏暮舟看一眼手机，六点十分。自己一个每天准点弹射下班的人，今天居然无意间加了个班。

刚要问陈曦月怎麽回去，屏幕弹出两条微信。

[金主：你今天加班吗？]

[金主：那个作者的小说，有一部分情节应该是抄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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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标题出处】

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