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知他没完全恢复,大部分必然不敢动弹,等事情结束他必然会好好裁减冗员,那些个墙头草就自己当散修去吧。
”你们自己清楚都该做什麽,都是从人界飞升而来的应该懂得修炼的苦,此道漫漫,各位可不要行错踏错。散了吧,本尊累了。“
衆人如临大赦,纷纷拜谢,等公仪邪走後各自退去,不必再提。
自然还是有一拨人跟随周翰,此事没有谁比周翰更加清楚了,他猜测这寒煞根本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他无理无据不能明示。
面对六神无主的衆人心中厌烦,但不好声张,只是安抚衆人,也不管这些个人到底安心没有就挥手离去了。
这些个都是跟他密切关系的,上了贼船哪有能下来的,他根本不想理会这群怂货。
他心里倒是不甘但是不能言说,回自己的住处也只能和下人发脾气。
他倒是埋怨这公仪邪,这人根本不记得他,他既气急又有一丝侥幸。
他是天之骄子,原本姓轩辕,名珏翰,是大国扶襄的开国大帝,後改国姓姬。
轩辕珏翰此人本是藩国皇子,前朝末年为民起义,亲自上场杀敌。
二十称帝统一天下,建立起长达两千年之久的扶襄,此人并不沉迷女色称帝後迅速扩张国土,仅仅五年就把版图扩张了一倍。
而他一生充满了挑战。
作为一个赌徒,他在三十岁接触到修仙界,并且以三十高龄被修仙界最大的门派长老收为亲传弟子,自此抛却尘缘入无情道。
将国家交给大皇子前往修仙界,仅仅四十岁就筑基实现了返老还童。
一百岁结丹,五百岁元婴,远远超过同龄人。
在修仙界也是青年俊才,是为首的佼佼者。人人都称赞他会是同龄修士里最可能飞升的。
可就在这时,那掌门捡了个小孩回来,那小孩身边的人个个都要倒霉,不少人都私下说那孩子是个灾星。
作为大长老最优秀的弟子他也就一听就罢,他当过人皇丶天子,世间什麽事稀奇古怪的他没见过。
这时已经叫姬珏翰的他可没见过什麽真的灾星,不过是一笑置之。直到十年後他亲自见到那孩子。
那日掌门叫姬珏翰去喊他的小弟子,作为最亲民,最贴心的皇帝他自然是答应了。那小弟子独自住在一个山头,平日根本不见人。
他御剑上山,迎面而来一道凌厉的剑气,他竟然完全挡不住,甚者那剑气所到之处全都结上了寒冰,连他的脸颊也不例外。
他一个踉跄从自己的本命剑上掉了下来。还没等他爬起来,那看起来大概十几岁的孩子不知怎麽闪现到他眼前。
“原来不是鸟。”
那孩子还没变声,冷冷的童音听得他心头发毛。紧接着而来的是羞愤,他竟然被一个小孩当成鸟砍了下来!
但是他是有修养的皇帝,他不会与这种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计较,深知这山头不会有别人,这孩子只能是那个传闻中的灾星。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和善的和这个小孩说:“你就是那个,掌门长老收的师弟吧,我是大长老的首席弟子,朕——叫姬珏翰,算是你的师兄。。。。。。”
那个小孩也不听他说话,黑漆漆的眸子里空洞的吓人,那孩子转身就要上山。姬珏翰急忙拦他,“师弟,掌门长老找你。我来给你带路吧——”
那孩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姬珏翰甚至觉得他像在看什麽稀罕动物呢,心里又是一恼,但是他是天子盛德荣昌武皇帝不会和这种野外捡的孩子计较。
那孩子点点头就直接拿着他那把木剑御风走了,快的只有一瞬。眼前就没人了。
姬珏翰感到被忽视了,或者说,这个孩子根本就是个傻的,也不知道掌门捡他干什麽。
後来他就信了这个野孩子真是个灾星。
他的那道伤口无论用什麽药都好不了。他已经修炼多年,凡人的钢铁都刀枪不入,竟然被把木剑的剑气伤了,甚至开始溃烂。
甚至发展到他的师傅要带着他去找那个小孩才能解。
再次见到那孩子,这人竟然不记得了,想了半天才说:哦,是那只鸟。
他师傅不知道这孩子在说什麽,姬珏翰可是很清楚。他後来打听到,他掉下去的地方离那小孩的住处还有一公里。
他心中第一次生出对某个人的敬畏,但是全被这种羞辱感盖了过去。
这灾星明知道他是人,还说他是鸟。他打算着——迟早给这毛头小子一点教训。
可是没几年,这人就从门派里消失了。
他觉得是这人把自己克死了,装作无意提起的问了掌门。
掌门摸了摸他白白的胡须,只是淡淡的说,“此子并非我,早早归去了。”
他得到答案,心中感觉气倒是消了,还时不时给其他师兄弟解释没有什麽灾星,大概是误传。
他也果然如同衆人所说,在两千多岁时成为门里第一个飞升的人,甚至超过了那些个掌门。
唯一的遗憾是听说自己建的扶襄没了,心中一丝淡淡的遗憾飘过,就飞升而去了。
哪怕到了仙界他也很骄傲,直到见到那寒煞仙尊,他突然明白了掌门那时的意思——是归位不是归去。作为一衆後天神的首领这人竟然是个先天神!
更可恨,那显然已是成人样貌的灾星,丝毫不记得他。
所以,他天之骄子姬珏翰根本不是第一个飞升的。
就凭这人是先天神吗?可笑。他身为皇子,从武夫做起当上将军起义,君临天下,以传奇之身飞升竟然完全比不过这等投机取巧之辈!这灾星凭什麽!
那人仍旧黑的空洞的眼睛漫不经心扫到他,懒散的问,“叫什麽?”
可恨,他堂堂人皇,飞升至此,只能当个不出名的小仙,但他还是在隐隐感到的威压下颤颤巍巍的说了谎:“周翰——”
从今往後,他就叫周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