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赶紧走吧。”公仪邪转身只留下这麽一句。
留冉尘岱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公仪邪顺着原来的路往回走,心里盘算着今天一个个怎麽都像做梦一样,突然从头上掉下来一个人。
好歹是个人,公仪邪不得以接住。
是一个少女从桃树上掉下来了。
“哎呦喂,痛死我了。”女孩子哀嚎一声。被公仪邪抱住。
她轻飘飘的就像一张纸似的,公仪邪没感到什麽重量,看向怀里的女孩子,那女孩恰好擡眼看向他。
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莹莹黄玉暖洋洋的。身上软乎乎的,飘来桂花的香味。头上戴着银步摇像是个铃铛一样叮叮当当。
身上穿的裙子料子倒还不错,杏黄色的褙子又以杏仁白为底色,底衬的素纱白净白净的。身上是蜀绣绣的芙蓉花——这是蜀绣常绣的花,贵气得很。
少女长着一张莹白面,小狐狸一样的眼睛,着实是个美人。看起来也有些眼熟。
尤其是她戴着个银镯子上面刻着五条金文。和公仪邪梦里的一模一样。
少女自然而然环上公仪邪的脖子。眼睛看着公仪邪越来越亮,“是我呀,神仙哥哥!我是阿萱啊!”
公仪邪不认识她,但是确实有些熟悉,打算把这姑娘放下,但是这女孩死死环住了他的脖子。
“神仙哥哥要把我留下吗?哥哥!我在这里等了你几百年了!”阿萱说着哭就哭了起来。
哭的梨花带雨的,吧嗒吧嗒,全滴在公仪邪肩上。
“我不认识你,请你放开我,不然我就松手了。”公仪邪看着这张脸感觉不太能对她说狠话。
但是这长得确实似曾相识,心里不禁开始想,难道梦里的人长这样?
“神仙哥哥你忘了吗?我是扶桑的公主,当时我可恶的大哥姬宣辞总是欺负我,是哥哥一直护着我,哥哥当年你说好要带我走的,我们已经拜过堂了,我在这里足足待了几百年了。”
公仪邪:?
且不说,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扶桑已经是不知道几个朝代前的事,为什麽会提到姬宣辞的名字?就像谁说的梦话。
公仪邪看着她说着和梦话一样的内容。
看着公仪邪面无表情,阿萱哭的更厉害,“哥哥你是一点不记得了吗?是我啊——呜呜呜。”
公仪邪还是那句话,“松开我,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了。”
开玩笑?说信他就信吗?
今天发生的事情处处是诡异之处。
只有一句话,他,公仪邪,根本不信,姬宣辞会勾结魔界?姬宣辞哪怕要干掉他,也是光明磊落的,不然他非要在人间对他这麽好干什麽?
“当然是因为,他想让你放下警惕了啊。”公仪邪自己的声音从身体中响了起来。
更诡异了。公仪邪心里冷笑。
“我就是你,我是未来的你,你还不明白吗?你要是再不警惕起来,你就会失去心爱的女人和生的可能了!”
心爱的女人?你是指这个根本不认识的女的?哦,对了。
公仪邪直接放手了,这个女的本来还挂着被他一把拽开了。
开什麽玩笑,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他看起来像是好人吗???梦话也有个度。
“哎呀。”自称阿萱的少女就坐在地上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我看起来像个什麽都会信的傻子吗?”公仪邪要被气笑了。“什麽人都能说认识我?我就会信?”
阿萱哭得更厉害,“神仙哥哥。。。。。。你不记得阿萱了也没有关系,呜呜。”
公仪邪更是无语,这麽低级的招数为什麽会觉得他会信啊?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麽时候设下的幻象,我已经看出来了,快点把我送出去。”公仪邪朗声说道,四周静悄悄的。
空间好像一下子静止了,公仪邪感到一阵推力,好像被踢出了这方天地。再睁眼,已经在山外了。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公仪邪真的气笑了,好久没看见这麽会找死的了。
这人能看到他的记忆就不知道他是靠什麽当上神的?
这附近有结界是吧?看他不把这结界一寸寸打烂。
另一边,姬宣辞被一群女孩子拽过来绣花,被按着坐到了桌子边。
那个叫阿锦的姑娘,下来一个个指点。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学刺绣。
姬宣辞本来要和公仪邪说悄悄话,没想到公仪邪,阿阳竟然真的拿起针了!像是要跟着那个女人学刺绣。
这真是匪夷所思。
公仪邪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一边拿着针一边嘟嘴抱怨着,“看什麽看,还不帮我把线穿上!”
“好好好。”姬宣辞只是笑笑,接过了他手中的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