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迷雾森林
没有问题。
不管做多少次检测都没有问题。
虫子的痕迹似乎随着今夜迷雾突兀的消失而随之不复存在了。
陈守正的视线扫过面前四人或是凝重或是委屈的神情,不由得再次看向系统提示。
魅力值到底是个什麽东西,他好像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想。
比起这绚丽的名称,它所表现出来的效果在陈守正看来,实在是像极了激起纷争的仇恨值。
“先休息吧。”
姚炎华最终拍板道。
反复使用检测的火苗似乎耗费了他过多的精力,他擡手揉了揉太阳xue,兽化後还未恢复原状的瞳孔却不由得在手掌的阴影下望向那个受伤的身影。
陈守正的胳膊被顾经略的毒针刺中,此时正被顾经略困在墙边,强行由他拔出毒刺。
陈守正似乎疼得厉害,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嘴唇紧抿着,额头上都是细密的冷汗,那双干净的眼睛顺着视线向下垂,坚毅的面孔登时带上了几分无辜和脆弱。
顾经略看着那细密的伤口,知道自己应该用匕首切开伤口,让部分毒针顺着血液流出,再敷上混着他津液的膏药,顺着力道将那些剩馀的毒针揉碎,等身体自行花费漫长的时间吸收针刺。
他只要负责将毒解了就行。
只要将毒解了。
顾经略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将唇舌覆盖在那处红肿的小臂,在陈守正惊讶的目光中,牙齿轻轻啃咬那处肌肤,细长的舌头反复舔过那处红肿,吸吮出内里的细针。
他的齿根微微发酸,刺激着他分泌出内里毒液的冲动,却在主人漠然的忽视中不得不偃旗息鼓。
特质的细针在足够的唾液浸润下渐渐随着毒液溶解。
这个过程太漫长了。
陈守正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小臂处麻痹的痛觉渐渐消失後爬满了他全身,黏腻的啃咬舔舐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他甚至能感觉到内里不正常的轻柔。
还不如用力咬他两口算了。
陈守正皱起了脸:“已经可以了。”
除了刺痛之外的感知已经恢复,让眼前的治愈过程不再只是视觉的冲击,还包含着刺激神经的折磨。
顾经略擡眼看他,那双丹凤眼眼尾上扬,不经意间流露出常年包裹在冷漠之下的柔媚。
他的唇舌再次扫过那处红肿的肌肤,慢条斯理地闭合摩挲後变得红润的嘴唇,柔软的唇肉在伤口处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咕咚。”
陈守正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吞咽声,擡眼一瞧,发现路宁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蹭到了他身旁,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小臂:“我也要。”
陈守正:“?”
这是什麽话?
“你後背的伤还不够你难受的?”
陈守正嗓音的沙哑还没恢复,但在这柔和的火光和冷汗淋漓的俊朗面孔下,却莫名地带上了另一层意味。
路宁委屈地瞥了眼顾经略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餍足,很是愤愤不平:“我也要亲你的手!”
陈守正感觉自己额角抽了抽,拳头都在发痒,恨不得给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少年脑袋上开一瓢。
顾经略依然神色淡淡,但眉眼流连的姝丽却让那层漠然带出几分猫儿似的惬意:“你除了亲他一手口水,还能做什麽?”
随着时间的推进和事故的频发,陈守正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他们的特殊之处。
路宁那一身与背景融为一体的本事,是变色龙的基因在体内起作用,而根据路宁的说法,姚炎华虽然有不知名的火焰力量,但他身上却带着狗的基因,这部分能力至今还未曾表露出来。
看吴勇石那副大身板,陈守正怀疑他是熊。
而顾经略则带有毒蛇的基因,臼齿能分泌毒液,唾液却是毒液的解药,他利用自己的毒液制作了不少暗器,毒针就是其中之一。
根据衆人的说法,毒针需要混着顾经略津液的膏药解毒,但顾经略直接上口啃是陈守正没有想到的。
可能是药膏用完了吧。
陈守正只能这麽想,强行将那阵古怪的不适感压了下去。
路宁虽然愤愤,但事实的确如此,只能退而求次:“那今晚我要跟你睡一块。”
陈守正无法理解这种队友情怀,他瞥了一眼路宁砂锅大的拳头和为了方便隐身而裸露在外的健硕身板,这无疑能一拳打死好几个普通人。
他尽可能委婉地表达拒绝:“你几岁?”
路宁听到这话,兴奋地涨红了脸:“你在关心我吗?我……”
“我今晚守夜,你最好跟我一起。”
顾经略打断了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目光还紧盯着明显搞不清楚状况的陈守正:“这里没有医疗设备,你身上的毒到底解干净了没有我也无法保证。”
“你最好在24小时观察期里跟紧我。”
有了这个前提,其馀人也没了话语。
吴勇石默默地将那完好的睡袋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自己躺在了破旧的褥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