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跑出去搅动风雨,何尝不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让凶兽一族在洪荒天地拥有一席之地。
“他们七个厉害着呢,四大凶兽对此心知肚明,我们实力不如他们,自然只能待在归墟,等着最终结果的到来。”
“不过按照六大圣人的脾气来算,这时间也不会太长,两个小辈待在这里不掺和外面的事,也不错。”
言罢,十尾狐念头转动间,手指微擡,一点精血迅速钻进镜面,前往他的後辈九尾狐而去。
“後代良莠不齐,也是一件事,该谋划就谋划,不能晚那些圣人弟子一步,不然混沌重啓,一切又将是重蹈覆辙。”
龙雀犹豫了一下,还是学了他,将一滴精血送给敖丙。
祖龙还是别借助小辈的身躯回来了。
十尾狐挑了挑眉,轻轻一笑道:“祖龙修的道很是大开大合,毁掉小辈身躯的事,他不屑为之。”
“话是这麽说,该防还是得防,否则大恩如大仇。”龙雀宁愿照顾龙族的一些小辈,也不想让凶兽举全族之力去回报野心勃勃的祖龙。
十尾狐思索片刻,忍痛把烛龙的一滴精血送进去。
“果然孩子生来就是讨债的。”
龙雀满脸无语,却什麽都没说,只勾连洪荒世界爆发出来的灾厄之气,然後将这灾厄之气送进镜面。
无形无相的灾厄对敖丙而言是从未品尝过的美味,他贪婪地吞服。
等烛龙精血混合着灾厄吞下,敖丙周围的时间有所停滞,没过多久,却加速千万倍。
敖丙在这加速的时间里,依照本能吞服灾厄,很快就凝聚出自己的道体。
当道体几次转换,最终定格在一条青麟点缀的小白龙上,敖丙方彻底从时空转换而带来的格格不入中清醒过来。
他发出一声叹息,轻声道:“这算什麽?领悟真我,即将证道混元吗?你们可真的是看得起我。”
话落,他化作道体,目光扫视左右,发现周围的环境竟是朝歌城被马元摧毁的景象。
“苏妲己,帝辛,寸心,你们在吗?”
一片废墟中,只有敖丙的声音在回响。
“这片天地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吧?”敖丙语气有些惊疑,“哪咤,你在哪里?”
“你为什麽要找他?”沙哑低沉的嗓音,如同干枯的树木被人推倒,然後发出了刺耳又腐朽的寂灭声调,“是担心他吗?可你为何要担心他?你该恨他入骨啊。”
敖丙闻言,莫名觉得这声音苍老中透着一丝熟悉,他的心也随着这熟悉的声音而狂跳。
“你是谁?”敖丙面色凝重。
“我是你,你是我,你我本为一体,你怎麽就把我忘了?”沙哑的声音裹着一层酸涩,委屈地控诉着自己的痛苦。
敖丙耳畔飘荡着这话,只觉它如一层层火焰将自己死死笼罩,窒息感密密麻麻席卷,使他难以呼吸。
“蛟魔王是我的一半元神,他与我……”
沙哑之声再响:“你看东海之畔,那里正上演着永不停歇的杀戮。”
敖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一瞬就转换天地,刹那七岁孩童手中的乾坤圈狠狠地朝他砸来。
一下一下又一下,龙筋抽了一条又一条,仿若七岁孩童是什麽十恶不赦的灭世魔头,就在这一日逮住可怜的小龙不放。
敖丙起初有些懵,等反应过来时,他看着空洞着一双眼,犹似傀儡一样举着乾坤圈,脚踩着自己龙躯的小孩,莫名觉得这事就像一出无声的戏,看戏的人津津有味,戏中人却在重复的死亡中萌生了一丝疑窦。
“你累吗?若是累了,不妨坐在我的旁边歇一歇。”
敖丙第一次使用凶兽的力量,却发现它格外好使,然後就制止住小孩逞凶之举。
看一眼自己的手,再看一眼小孩空洞麻木的眼神,敖丙猛然用力,把他拉入自己的怀里,随後如一摊烂泥躺在地上,目光幽深地锁住一成不变的天空,平静的声音似裹着一层嘲笑。
“无限循环的噩梦吗?那做这个梦的人是谁?哪咤,或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