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不知道这里的位置是我的吗?”
乐平坐在旁听的位置上,听论道场中心的长老讲课,此时长老正讲到符篆里符文受环境改变後发生的灵力变动,头顶突然有人不太高兴地说道,他擡头,见一衣着华贵的青年对他怒目横视,本着出门在外不给师父惹事的道理,他往讲经堂的边缘座位退去。但不等他坐下,那少青年又语气傲慢道:“那里也是我的位置。”
这下乐平再迟钝,也知道这人是故意找事的,他拳头握了握,学对方那样也傲慢道:“怎麽,这座位上写你名字了?来,我瞅瞅名字在哪儿呢?”
他夸张地扭着头左看右看,最後茫然地看向那青年:“哎呀,你名字叫什麽?我怎麽没找到呀?”
周围几个旁听的人都捂嘴“吃吃”地笑,他们都是此次前来参加第十三届大比的,但因为自身门派不显,所以经常明里暗里受太素派弟子的欺负。讲课的长老有的会训斥教训太素派弟子,也有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私下打架斗殴是要取消比试资格的,有本事你们就打吧。
他们虽都是一些小门小派,看不惯此人久矣,但凌越是太素派的弟子,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又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现在有人胆子大的硬钢上去,有的人自然乐见其成。
凌越被他这副样子激怒,但顾忌正在讲课的长老,压低声音威胁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跟我对着干?”
乐平早就从这身後几人同样的穿着猜出来了,除了太素派,哪个好门派天天一身白要去吊丧似的。他咧嘴吊儿郎当地笑:“不知道,你谁啊?姓甚名谁?何门何派?速速报上名来。”
“我是凌越,乃太素派第九门亲传弟子,你——”凌越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乐平是在玩他,他气的脖子都红了,“你这个不知道哪个穷山恶水里出来的土包子,竟敢故意笑话我!”
他作势要来抓乐平领口,乐平翻身向後一滚灵巧躲开,凌越被激怒,手中“咻”地甩出一个什麽东西,那东西小石头大小,飞在半空倏地化作一张巨大的缚灵网,要将乐平兜头罩住捆起来。乐平怎麽能如他的愿,他抽出腰间木剑,顺着灵力网一角用力一搅,那网被他缠在剑上,他将那网逆着刚才的力道又甩了回去,凌越侧身一躲,差点被自己的缚灵网困住。
旁边隔岸观火的几人见他如此狼狈,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凌越右手猛垂地面,不甘心地又使出一道御火符,乐平还没见过这种御火的符,御火符里面蕴含的灵力在他面前“轰”地燃起一团巨大火焰,险些烧了他的眉毛头发,乐平心道好险,纵身向後退去,那御火符却犹如长了眼,无论他怎麽躲避一直跟着他。
燃烧的御火符立即引起一阵骚乱,有人骂:“凌越你这个混蛋,在论道场玩火,岛上禁制私下斗殴你难道忘了?”
凌越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白,但此时御火符已出自己也没办法收回来。
论道场中心,长老已经停止了讲课,但对这边的慌乱既不出手也不制止,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
乐平一边避开桌椅一边又要防止御火符烧到自己身上,几个跳跃起落间终于弄清楚了御火符里灵气燃烧的规律,他从怀中掏出刻刀和木牌,在上面快速刻了几笔,然後在御火符再次烧过来的时候将木牌扔过去。
乐平控制灵力引着木牌悬浮在御火符对面,他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指尖忽然向着长老的方向一指,木牌引着熊熊燃烧的御火符倏地落尽长老身後的荷花池里,“刺啦”作响地熄灭了。
池水溅了云峤长老一身,乐平立即缩缩脖子,赶在长老发火之前躬身行礼:“长老息怒,我丶弟子不是有意的。”
罪魁祸首的凌越嘴巴动了动,指着乐平道:“云峤长老,都怪这个土包子,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云峤长老擡袖擦去脸上的水,慢悠悠撩起眼皮,“不然你就烧了这讲经堂?以大欺小,强词夺理,凌越,你师父便是如此教你的?”
凌越额头上登时冷汗直冒,他虽是太素派第九门的弟子,但门内弟子衆多,能在师父面前露脸的又了了几个,他资质一般,门内衆师弟互相倾轧之下,得师父教授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不然他哪轮得到来讲经堂旁听。
云峤长老扫了两人一眼:“岛上有令,弟子禁止私下斗殴,违令者取消第十三届大比资格。”
凌越忍不住上前一步:“长老,我——”
“我小师弟分明是见义勇为,怎能算是私下斗殴呢?”听到动静赶过来的薛砚辛擡手朝着云峤长老行礼,恭敬道:“我老远看着,有一人手上的符篆掉了不小心引起大火,我师弟为了保护其他人挺身而出引走那火,只是没想到竟引发此等误会。”
云峤长老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或许有意放水,他对乐平问道:“方才老朽在课上讲到了何处?”
乐平想了想,答道:“长老讲到环境对符篆符文运行的影响。”
云峤长老又问:“此话怎讲?”
“弟子斗胆以‘御火符’为例,那个谁丶额丶凌越的御火符,”乐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内里刻着引火符文,符文以周围灵力为燃料,见风即燃,所以灵气充裕的地方,火便会烧的更旺,弟子跑动间带起风,因此那御火符一直跟在我身後。”
“那你刚刚刻的木牌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