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阁楼下现在已经聚集了数人,他们挤在通道上,纷纷仰头看着上面二人的近距离打斗。几道剑气自楼顶飞下,一人脚下巨大的青砖立即碎了,那人衣服上的符文被击破,眨眼变成了灰色,忍不住哀嚎:“你们两个打架,不带殃及池鱼的啊!”
另外一个人也差点被波及到,他怒喊一声:“老子信了你的邪,汉阳山的弟子,跟我上!”
这四五人气势汹汹地进了万书阁,过了一会儿几人在顶楼露了头,只是刚一露头,就被薛砚辛和宋断尘两人打斗的汹涌剑气吹的站不住脚,纵横的剑气似一道无形飓风,几人衣服上符文撑不过一息就被飓风碾碎。
云峤长老不知何时改进了符文,当衣服上符文被击破後人便会被传送到训诫堂。汉阳山几人双手捂胸,身形快要消失时,既羞又怒道:“你们俩这两个臭伢儿!”
薛砚辛略一挑眉:“他们这说的是什麽?”
宋断尘回道:“听不懂。”
两人身影猛地分开又猛地连同手中的剑撞在一起,剑气激荡横飞,两人距离近的仿佛连周身护体真元也要融为一体,距离如此之近,一方剑身微擡势要一击劈下,另一方也不肯让步的手腕微沉将对方剑势压下,同时剑身一点点逼近,直逼对方颈项,战况胶着,护体真元爆动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两人手中木剑更是承受不住二人之间的寸劲角逐开始发出痛苦嘶哑的呻吟声,几道细纹隐隐爬上剑身,终于在二人又一次向前施压时木剑“砰”地碎了。
薛砚辛和宋断尘同时疾速向後飞身掠去,最後各自立在一边屋檐上。
宋断尘擡起右手,仅用食指和中指将脸上血迹抹下,他垂眸望着指间的血迹不语。
薛砚辛将肩上绑着彩绳的小辫子向後一甩,汗水顺着脸颊向下坠,他的双眼在黑夜里显得极黑极亮,“怎麽,木剑断了,这可不是我不想跟你继续打。”
背着重剑的苏破妄忽然出现,丢给宋断尘一方洁白的帕子,哂笑道:“他这人洁癖又犯了。”
果然,宋断尘接过手帕对着手指又是好一顿擦。
苏破妄嫌弃地撇嘴,当即往旁边挪了几步:“洁癖成这个样子,打架的时候朝你挥把土就能致胜。”
宋断尘没有理他。
苏破妄继续道:“还不想理人,上届剑道比试的时候不就是?那个孙什麽,不过从胸口搓了个灰疙瘩,就把你——好好好,我不提了,不提了。”
薛砚辛没兴趣听他们闲聊,准备联系小师弟汇合,苏破妄突然叫住他,他不耐地回头:“怎麽,想车轮战?”
苏破妄一摊手:“那倒没有,我只是有个好提议——”
薛砚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苏破妄道:“算算人数,从最开始的一千三百六十一人,到现在只剩不到七百人,游戏结束的还早着很呢,我们打个赌,谁後面几天淘汰的多,谁就赢了?怎麽样?”
薛砚辛和宋断尘同时一偏头:“没兴趣。”
苏破妄一噎,他继续提议道:“那我当大魔头,我带着剩下的人去抓你们?”
薛砚辛从万书阁顶楼跳下,声音远远飘来:“无聊。”
苏破妄跺脚:“那怎麽玩?这还没到十二个时辰人数就少了一半,还有好几天怎麽玩?”
宋断尘也跟着转身走了。
最後,苏破妄决定,以自己为首,在游戏开始的第二天子时宣布——
“鬼”就藏在方寸山和沈清寒几人中,苏破妄和其馀剩下的近七百人一起暂时结成同盟,占领了饭堂这一重要地方,单方面对他们发起挑战。
那个负责来传话的弟子快速说完後又跑了,乐平摸不着头脑:“挑战?什麽挑战?”
薛辛砚搜罗了几把木剑,准备挑个趁手的,头也不擡道:“没兴趣,不管他。”
乐平“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