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她暗自惊叹,只是稍一触碰,浑身的滞闷就好像被一股清新的气息尽数扫除,连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
此物不俗,有滋养根骨之效。
辛眠讶然擡眸,迎上卫栖山含笑的目光。
“这是我初入朝天阙时掌门所赠之物,作为我斩获蛟首的嘉奖。”
辛眠的手不由一颤,眼睫不自在地扑闪两下。
“你……送我了?”
“嗯。”卫栖山眼底浮起一丝落寞,“送你了。”
“你舍得?”
“没什麽不舍得的。”
“掌门可会怪罪?”辛眠顿了顿,“雪微师姐可会不悦?”
卫栖山轻笑:“一件死物而已,我还是做得了主。”
掌心的灵戒忽然变得烫手。
辛眠没有松开,五指收拢,牢牢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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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栖山离开不久,叩叩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板间立刻错开一条缝,谈盈的脑袋磨磨蹭蹭钻了进来,两颗又大又亮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
“你……现在方便吧?”她问。
辛眠不禁失笑:“完事了,很方便。”
谈盈“噌”一下闪进屋,反手掩紧门。
“不是,我没眼花吧?我还年轻啊!绵绵,你刚才可是在和一个男的……”她走近时不停地挤眉弄眼,力度夸张到略显滑稽,“你们……”
“怎麽了吗?”辛眠故意逗她。
“我这个人吧也不是什麽老古板,当然,你能遇见心仪的人,我是非常非常非常高兴的——”谈盈一屁股坐在辛眠旁边,挽住了她的胳膊,“可是绵绵,这丶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麽能……”
“光天化日之下,疗伤——应该是可以的吧?”
“?”谈盈瞪大眼睛,“疗伤?可我分明看见你……”
“我什麽?”
“你——”谈盈只觉面上无比燥热,“你骑在人家身上啊!!”
骑?
还好吧。
他们从前经常这样。
辛眠骑过他的腰,他的背,甚至骑在他的肩头,视线轻而易举地掠过重重叠叠的人影,只为看清一场不那麽精彩的杂耍。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明明恨极了卫栖山,身体相接触时,却会刻舟求剑般陷入曾经的温存。
这太危险了。
她居然都没有意识到。
辛眠摇了摇头,扯谎道:“他当时疼得厉害,我要给他上药,就不得不控制住他的身体,所以才那样的。”
“是这样啊……”
虽然回想起那一幕时还是面红心跳,但谈盈眼下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家明明是在正经疗伤,她在脑子里瞎想些什麽?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所以你大早上就没见着人,敢情是去做好事了!”
“是呀。”辛眠顺着她的话说,“我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练剑,快要走时,他就那样浑身是血地倒在我面前,总不能见死不救。”
“对,对,是不能见死不救。”谈盈点头,“不过那个人是谁啊,可是哪位峰头的师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