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娴心内五味杂陈,低头不忍细看。
“啊!”脚下一踉跄,楚娴吓得捂着肚子惊呼。
“福晋!”穗青眼疾手快搀扶住她。
“娴儿。。。。”
耳畔传来四爷虚弱沙哑的轻呼,楚娴心口一阵揪疼,咬牙擡头,三步并两步冲到前头,擡手拦住直郡王。
“苏培盛!立即将四贝勒背到乾西阿哥所安顿。”
楚娴含泪夺过羡蓉手中皂靴,冲到四爷面前。
“四弟妹,大局为主!”直郡王咬牙切齿提醒。
“直郡王,烦请让让,我家爷昏迷不醒,什麽事都比不得他的性命重要。”楚娴一把抱住四爷的腰,低声啜泣。
“苏培盛!你死了不成!还不快些过来!”
苏培盛与恩普一衆奴才被直郡王与八爷九爷的奴才挡在最後。
此时听到福晋发话,再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挡道的太监,拔腿冲到福晋身侧。
苏培盛转身将昏迷的四爷背在身後。
楚娴小心翼翼替四爷穿好皂靴,解下斗篷披在他身上。
指尖不经意触及到他冰冷手背,楚娴鼻子发酸,下意识握紧他的手掌。
直郡王面色铁青盯着那拉氏远去背影,敛眸看向八弟:“八弟,那拉氏与四弟夫妇一体,自是心向四弟,别被那拉氏当猴子戏耍。”
胤禩有些心不在焉点头:“嗯。”
那拉氏与她秘密同盟两年,从不曾忤逆过他任何事,可女子心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幸而他这些年来逐渐将那拉氏边缘化,否则定会被那拉氏反将一军。
胤禩唇角浮出温煦笑意:“不急。”
那拉氏有太多把柄落在他手中,若那拉氏与他反目成仇,帮着四爷对付他,他有一百种方式让那拉氏与四哥夫妇离心。
那拉氏不足为惧。
今日毓庆宫一行,倒是让他收获意外之喜,没想到素来心机深沉的四哥,竟会因那拉氏而失了分寸。
从前无论他如何旁敲侧击都无法寻到四哥的软肋与把柄,今日,他彻底拿捏住四哥的七寸。
胤禩压下讥讽笑意,没想到四哥的软肋,竟是女人。
“爷,方才福晋在苍震门外摔了一觉,额头都磕破了。。”闫进气喘吁吁凑到八爷身後。
胤禩转身朝苍震门方向狂奔。
“八弟!你做甚!回来!”
“八哥!这都还没到乾清宫!你去哪!”
胤禩此刻满脑子都是婉儿磕破脑袋,她受伤了,她最怕疼,定在哭鼻子,全然听不见大哥与九弟的声音。
雪虐风饕,直郡王与九弟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个两个都不顾全大局,那如何斗倒毓庆宫。
此时直郡王身边的奴才哭哭啼啼冲到他身後,噗通跪在雪地中:“王爷,福晋。。福晋殁了。”
“珍儿。珍儿!”直郡王捂着心口跌坐在地,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大哥!快!快传太医!”九阿哥在寒风中彻底凌乱,忙不叠让奴才将伤心过度的大哥擡回直郡王府。
这边厢,楚娴一路疾行来到阿哥所,太医褪去蟒袍,四爷心窝处赫然出现一道淤青的脚印。
“快,快些用温水化开药丸,伺候四爷服下。”
叶天士大惊失色,接来取出数支银针插满四爷心口。
“叶太医,该如何是好啊呜呜呜。。爷不肯张嘴!”苏培盛急出哭腔。
“我来吧!”楚娴焦急夺过苏培盛手中汤药。
可无论怎麽撬他的牙关,他都不肯松口。
苏培盛急的直掉泪:“没辙了,爷昏迷之时就是撬不开嘴,从前都要捏得下巴脱臼,强行灌药。”
苏培盛说着,动作娴熟去捏四爷下颏。
“不要!很疼!”楚娴惊呼,楚娴曾经体会过下巴脱臼的痛苦,即便立即复位,也要疼好几日。
“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