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又问:“阿姐,你熟三爷吗?”
“不熟,见过几次。”孟祈说,“但是你和阿闻的亲事是他定的。”
孟茴瞪大眼:“为什麽?”
“不知道呀。”孟祈又编好一个辫子,“你上次与我说,不想和阿闻成亲的事,我仔细想了,这件事不好解决,祖母和二叔一定不会帮你,祖母和去世的徐老有故,二叔巴不得攀上国公府。”
孟茴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她下午才想出了那个法子。
可是……她现在不明白,徐季柏为什麽要拍板这个亲事?
“因为她爱他。”徐季柏合上书,淡淡道。
初七出宫的早晨,昨夜徐季柏在文渊阁熬了一整夜,早晨宫门一落锁,便出宫回府祝寿。
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绯红官袍,一夜过去,上头一丝褶皱都没有。
小五站在书几前。
即便两人一坐一站,坐着的男人依旧气势逼人。
小五想不通,若是三爷喜欢孟二姑娘,那他为什麽要拍板这桩婚事,所以他问了。
他得到了一个意外之中的答案。
但徐季柏显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言的意思。
“小六呢。”他淡声。
小五:“领过罚了。”
“叫人送药去,他年纪太小,那群人手下没轻没重,别留了暗病。”
徐季柏说完,从面前一折奏疏中挑出一沓:“晚些送与陛下。”
小五大抵还有什麽想说,却也无法对徐三爷多置喙。
马车逐渐临近国公府,徐老爷子的寿辰,学生同僚都送了贺礼来,门外甬道堵得水泄不通。
小五随意一擡眼,远远就看见,国公府巍峨的大门前,一道苍绿色劲装剑袖的男子,正在低着头,安安静静听着身侧矮一点的女子说话。
金童玉女。
他一眼就知那是徐闻听和孟茴。
小五小心地去看徐季柏,果不其然,他的视线同样凝在大门处。
但只片刻就散了。
就像他说的“我和她什麽都没有”。
因为这是侄媳。
时间拉回一刻钟前。
初七这天,因为孟祈和陈望断一屋先去了国公府,孟茴只得独自出门。
她到国公府时,外面喧闹得紧。
但孟茴显然习惯国公府的门庭若市。
她一掀帘,外面站的是徐闻听。
徐闻听换了身苍绿剑袖,腰身抽得紧。
他手掌朝上向孟茴伸来:“下来。”
前世徐闻听从没“服务”于她,要麽下人代劳,要麽当看不见。
孟茴坐在车厢里,手搭在膝弯上,平静地看着徐闻听。
莫名的,徐闻听生出了一种……接亲的错觉。
他和孟茴的亲事定得比孟茴丶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