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未来“多一个人照顾她”
要用多少时间来确认眼前人是真得存在。
孟茴只花了一个呼吸。
徐季柏的体温太特殊,拥着她睡了好多个日夜,从拥抱的瞬间,她的身体比她的大脑更先确认对方的存在。
她嚎啕大哭。
抓着徐季柏衣服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抓不稳。
“徐季柏你瘦了好多。”她抽抽噎噎地说着,靠着他的肩膀胡乱去擦眼泪,她哭得几乎要断气了,呼吸也上不来下不去。
徐季柏拍着她的背,调整她的呼吸,心底也难受得一塌糊涂。
走至十月,唯一撑下去的只有一句话:如果我死了,孟茴怎麽办。
他不想在难受的孟茴面前显出懦弱,可又忍不住将她拥得更紧,几乎想把她揉进骨血里。
孟茴仍旧在哭,声嘶力竭地哭。
前世今生的徐季柏毫无征兆地重叠,她看到这样活生生的徐季柏,就想到前世那个瘦得脱相的徐季柏。
躺在炭盆旁,白得发青,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肉。
炭盆烧得好旺,旺到好像下一瞬,就会带着绝笔和她的三魂一块燃烧殆尽。
徐季柏一手死命扣着孟茴的背脊,一手又截然相反温柔地抚她的头发,然後插入发间,揉着发根最直白地安抚她:“快进徽州的时候,遇到了埋伏,马匹受惊翻倒了。
“好在旁边是悬崖,不太高,跌下去时被撞到了身子,碎石块压到腿,伤到骨头,被路过的的农家救下养了一段时间,好转就立刻来祁门寻你了。”
徐季柏消失了二十日。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就这样跑过来,疼不疼?
孟茴难受疯了,被他一句简单的话轻而易举吊起情绪,哭泣都慢慢止住,很认真地去听他的心跳声。
活的。
“对不起,食言了。”
徐季柏侧脸紧紧贴着她的头发,于突然断掉的平安信道歉。
孟茴没说话,手掌按在门扇上,手腕翻转,用力地将门扇合上。
她攥着徐季柏的衣襟,往自己身上猛地一拉,两人跌撞地往後已经关合的门扇撞上,砰的一声,徐季柏只来得及用手背护住孟茴的後脑和背脊。
呼吸完全错乱。
孟茴毫无停顿地垫脚吻上男人的唇。
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想和徐季柏做什麽道歉拉扯的游戏,她只想确认她和徐季柏都活着。
最先开始的是孟茴。
开始疯的是徐季柏。
他手掌毫无在地印在孟茴後腰上的时候,最後吝啬地给予一霎呼吸的安静:“我的腿还没好,等会不要挣扎得太厉害。”
孟茴呼吸微窒。
等真得被男人按在床上,好似砧板上削了鳞的鱼,完全赤。裸地展现在阔别已久的男人面前时,又很害羞。
那个说自己腿还没好的男人,却丝毫看不出半分异样。
他居高临下看着孟茴,然後桎梏着她的脚。踝,一掌拽着,搭在肩上。
从白皙的脚踝咬到大腿,唇和下巴一片滟潋,他甚至犹在逼迫丶抓着孟茴朝他欺近。
孟茴哭得不能自已。
最後她的眼前一片白,思绪肢体全然失控,眼泪自发地流。
她缓了一会,视线虚焦地望着床顶棋盘格,好一会她说:“徐季柏。”
徐季柏脱掉外袍,将她抱入怀中:“嗯?”
孟茴此时与他面对面。
她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地问:“如果我先死了,你会怎麽做?”
“与你合葬。”
徐季柏欺压她的後脑,吐字接吻。
——这一世,他终于拥有了与她合葬的特权。
“回京以後,我给你举行及笄礼,好不好?”徐季柏将唇瓣分开毫厘,厮磨着哑声问。
後半句话他没说出口,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然後成亲。
孟茴呜咽着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