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保镖都已经撤走了,不知道是谁的命令,娄苏眸色一沉,他抱着夏暖片刻也不敢停留。
夏暖双手无力地搭在娄苏的肩膀上,她靠在娄苏的胸前,耳朵里传来起伏的心跳带给了她些许的安慰。
天色漆黑,外面的廊桥格外阴森恐怖。
夏暖打了一个寒颤,身体抖了一下,娄苏把她抱得紧了一些。
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找到了车,娄苏把夏暖抱到副驾驶位。动作有些匆忙,娄苏忽然身体一僵。
他同手同脚地关上副驾驶座旁的车门,漆黑的夜色遮住了他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尖。他舔咬着自己的唇瓣,咽了下唾沫,暗自唾弃了自己一番。
刘安临看着那辆车驶出娄家,唇角泄出一丝带着纯粹恶意的笑容,也不知道他的好舅舅明天早上起来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高兴”地吐血。
刘安临拉上帘子,打开了屋内的灯,他明天该找个什麽借口,才能避免狂怒的娄正强迁怒到自己身上呢?
他打开电脑,点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夏暖的照片。
刘安临眼中闪过不正常的迷恋,手指轻触着屏幕。凭什麽所有好东西都要归娄苏呢,娄家也是,美人也是。
刘安临讥笑出声,他不想成为第二个选择,那只能消灭首要选项了。
——
刚才她被放在车上的时候,只觉得臀部碰到了什麽硬硬的东西,夏暖也没有在意,车已经驶出好远了,夏暖才意识到那是什麽。
她悄悄瞥了一眼娄苏,很快就收回视线,天色太昏暗,她看不出娄苏什麽表情。
夏暖不敢再回忆那时候的画面,但是越是如此,记忆越是清晰,那东西似乎不小。太尴尬了,呼,停止,停止想象,刚才什麽事都没有发生。
此时,车内已经安静了很长时间了。
她把车窗开了一个小缝,耳边是呼啸的风,砸得脸颊生疼。
脸颊细小些微的痛楚让她有了些许的实感,下药,这种事情居然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想到刚才经历的一切,夏暖蹙眉抿唇,後背发凉。
娄苏的手臂还在不断向外渗血,旁人瞧一眼都觉得疼痛无比。
风吹散了车内的血腥味,夏暖不敢想象娄苏当时是如何做出的这个决定,“你的手臂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这个。抱歉,其他的我之後再向你解释。你现在打电话给林大勇,我不方便拿手机。”他好像在压抑着什麽,声线不似刚才的冷静,反而越发嘶哑。
现在是凌晨两点,路灯孤独地亮着,街道上车辆很少。车速已经快要飙到一百八了。
夏暖忍着头晕,拨通了林大勇的电话。
林大勇最近一个月就没有好好睡过一天,失眠已经快成习惯了,此刻刚进入梦乡不久。他挣扎着睁开眼,在床上来回滚动,这才有了些许清醒了。
妈的,谁的电话,不知道老子刚睡着吗?
林大勇脸色非常不好,他胡乱摸着终于摸到手机。嗯?才凌晨两点多,是不是有病,可夏暖这时候怎麽会给他打电话。
他叹了一口气,黑着脸接了电话,最好有什麽重要的事。
林大勇听到对面的声音,随即神色一凛,他打开免提,一边说话,一边快速地往身上套衣服,“娄苏,怎麽是你,这麽晚了你怎麽和夏暖一起?”
“什麽!你快到我家小区了,行,行,马上,我马上下去接你们。”
林大勇拿着两个带着超大帽子的外套,急匆匆地离开了家,小跑到楼下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又买了一瓶vc和两打凉白开。
他走到车边敲了敲窗,“是我。”
窗户摇下来一个小缝,林大勇把两个外套塞了进去。
刚想把水也递过去,娄苏出声:“先拧开再递给我们。”
娄苏把VC和水递给夏暖,“吃两片吧,然後把水喝完。”
林大勇还有些奇怪,他顺着开窗的缝看到娄苏的脸,眼睛猛地睁大,“祖宗,你不会是酒後驾驶了吧,眼睛和脸怎麽都那麽红。”
林大勇的视线往下扫到他胳膊,咬着牙眉头死死皱了起来,蹙得快拧成一团了。
“妈呀,你这是怎麽搞的,怎麽全是血,你怎麽受这麽重的伤。不行,这个出血量太恐怖了,到底出什麽事了,别去我家了,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娄苏抿唇,低头看了眼伤口,最开始很疼,现在已经麻木了,但那种感觉又上来了。他摇了摇头,把那件宽松的衣服套到身上,“先回你家,其他的之後再说。”
林大勇也很慌,好在也见过很多大风大浪多,快速冷静下来,“行,我们赶紧回屋里,我那里有医药箱,先给你紧急处理一下。”
娄苏不确定地看向行动迟缓的夏暖,“你现在能走吗?”。
夏暖尝试着握了握手,能够稍微握紧一些了,“应该可以。”
她也套上那件外套,把门打开之後,夏暖先单脚落地,借着车门发力,双脚落地的瞬间,还是有些无力,不过比之前好多了,她有些庆幸,至少不会瘫软着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夏暖扶着车门,借力站直身体,那瓶水的确救了大命了,她现在清醒多了。
娄苏听到夏暖的回复,点了点头,然後迈着步子往前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他往後一扫,夏暖还在像蜗牛一样挪动。
他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她是能走,但走得太慢了,他走十步夏暖最多走一步,像蜗牛一样。娄苏面无表情地走回来,没等她说什麽又把夏暖抱起来,“别浪费时间了。”
夏暖全身上下紧绷,她在车上已经看清楚娄苏的手臂现在有多严重了,她完全不敢挣扎,生怕扯到娄苏的伤口。
可是手臂都那样了,而且她现在已经可以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