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三步的距离,再近也进不到哪里去,夏暖往後推了推让娄苏进来。
“说吧,什麽事。”
娄苏轻歪了下头,然後笑了一下,有些薄凉的笑容,带着凌厉之感,他整个人的面孔都带着一种冷,甚至有些疯。
他那个表情最多维持了一两秒,随後就有些歉意地开口,“我很抱歉,没能让娄正强和你亲口道歉。不过,他已经进监狱了,大概没有二十年出不来。”
刘安临也受了一部分牵连,他没想到娄苏对娄家的家业完全弃之不顾。娄苏搜集了娄正强这几十年来做的所有肮脏的交易,不管是偷税漏税,黑市交易,还是私産转移。
娄家财産被冻结,那件大宅子过段时间也会被公开拍卖。
刘安临虽然没有被判坐牢,但是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他对娄苏原来只是嫉妒,现在是恨到了骨子里了。
进监狱,二十年?夏暖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娄苏怎麽又跟她道歉,娄正强进监狱说白了跟她夏暖一丁点关系没有,她也不需要娄正强亲口道歉。
娄苏唇角勾了下,“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要求我做其他的补偿,我都会同意的。”
夏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揉了揉额头,借此避开了娄苏的视线。
娄苏的眼睛是稍微往上翘,带着撩人的感觉,平时他臭着张脸也还好,但是一旦他笑起来,那双眼睛看个死物件都是撩拨得很。
还不如一直面无表情呢,果然不愧是断层顶流,那张脸真不是盖的。
“首先,我重申一点啊。”夏暖又往後退了一点,站到了一个她觉得比较安全的距离上。
“我不需要其他补偿的,那个A级投资的电视剧已经够了。如果你真的想给我补偿的话,就给我想要的,而不是你认为我想要的。”
娄苏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两边会有小小的弧度,没有酒窝那麽大,却带着足够的少年气。
“你想要什麽补偿?”
“咱俩官宣分手。”夏暖眨着眼期望地望着他。
娄苏一秒变脸,本来带着笑意的唇角立刻抿直,“换一个。”
夏暖摊了摊手,“就这一个。你现在不分,等合约结束後不还是要分。”
“你要是交违约金可以自便。”
夏暖觉得这场谈话又回到了原点,和半个月前的那次谈话的结果没什麽区别。
夏暖双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姿势,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行吧,这事就先过去了,”
娄苏笑了,“我说过的话永久有效,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告诉我。”他挑了下眉,加了一句,“除了让我分手。”
夏暖微笑,“那你还有什麽其他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呢。”
娄苏舔唇,他看着夏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他想看到的情意,“你,你——”
怎麽突然哑巴了,夏暖耐心地听着他说话。
“算了,没事,晚安。”
娄苏留下一脸懵的夏暖,关上门走开了。
他到底想干什麽?
夏暖给苏屿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综艺已经拍完了,询问什麽时候能进组。
苏屿洲:“今天是二十八号,你下月一号进组吧,你这三天在家调整好状态。对了你身高体重没有太大变化吧?要是你超重了,还得减减肥。”
“苏导您放心,我的体重很稳定,和您上次见我的时候查不到。”
苏屿洲嗯了一声,“那行,到时候我给你订机票,你直接飞到这里就行。”
苏屿洲正打算挂断,突然又问了一句:“你应该接受短头发吧?当然不是现在,不过你不接受也没用,後面你肯定要剪短,我不会让你带头套的。”
夏暖抿嘴,“苏大导演,您放心,我是一个演员。”
五月二十九号,天气已经非常热,比往年这个时间段热上不少。
夏暖在家里吹着空调,喝着冰水,在看十几年前的生活类纪录片。
那个时代的初中学历,其实并不算特别低了,而且九十年代的时候,想要继续读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魏秋玉能够在极其重男轻女的读完初中,而且能够让那个叩门的死鬼父亲同意,肯定是有一定的智慧的。
夏暖把拿起一颗葡萄味薄荷糖塞到嘴里,闭上了眼睛。
于丽兰自从上次和夏暖撕破脸之後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夏暖,夏暖也乐得清闲,算算时间,八月中旬她的合同就到期了,也就将近三个月。
等电影拍完,她和公司也就自然解约了。
那她之後要加入其他公司,还是,夏暖摇了摇头,现在先不想这些了。
夏暖,关掉了电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房屋租赁合同也到期,等片酬下来之後夏暖就把剩下的租金全付了。
等拍完电影之後就再找个其他地方住,反正她是不会和叶溧做邻居了。
听到敲门声,又来了,肯定又是叶溧那家夥。夏暖哼了一声,走进卧室,带上耳机,隔绝噪音。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娄苏拿着林大勇搞来的通行证,开车进入夏暖小区。
娄苏知道夏暖家的地址,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来这里。他有些紧张,夏暖住的地方在十三楼,娄苏深呼吸,决定爬楼梯上去。
叶溧站在门外,手里的保温桶里是他刚做好的冬瓜排骨汤。虽然敲了很久门也没开,不过叶溧脸上并不见丧气。
至少,小暖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出来把他赶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