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确定地问:“哥哥,我跳的好看吗?”
沈厌不知道什麽时候站直了身体,像一尊冰冻的雕像目光专注又认真的看着,胸腔中涌现出不知名的情绪。
他缓了缓神,走过去摸了摸妹妹柔软地发丝,轻声说:
“很好看,晚晚跳的很棒。”
他的妹妹是世上最纯净美好的琉璃花,才9岁就出落的粉雕玉琢,惹人喜爱,怪不得会招来各种小男生的觊觎。
沈厌看着妹妹懵懂纯真的眼睛,第一次想用坚硬的玻璃罩子,把她这朵琉璃花牢牢的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伺,永远只做他一个人的妹妹。
……
平常的日子一天天溜走,很快就到了晚晚的生日。
沈永新订了一家高级餐厅,一家人热闹又融洽地吃完了饭,每个人都给晚晚送了礼物,其中沈厌送给她的是一条红玉髓圆珠打磨的樱桃手链,造型可爱,圆润又不伤皮肤。
沈厌还记得迟晚4岁的时候,辫子扎成两个小丸子,穿着红色的樱桃背带裙,脸蛋也红红的,整个人都圆圆滚滚的像个小樱桃,特别特别可爱,所以他才自己打磨了一条手链。
迟晚喜欢极了这条手链,一收到就带上了,血红的手链衬的她细白的手腕更加肌肤如雪。
周末回学校的时候,同桌左小铃还问她是哪里买的,一听到是她哥哥送的,顿时羡慕的不行。
“你哥哥对你真好,不像我哥哥,不给我送礼物还抢我的零花钱。”
左小铃气鼓鼓的,心想别人家的哥哥怎麽这麽好,她都看到过好几次迟晚的哥哥来接她放学,还背着她一脸宠溺。
“我哥哥很好,我也最喜欢我哥哥了。”
迟晚点点头,无比认同。
突然,左小铃像是想起了什麽事,开口说道:
“哎,你知道牛海亮又被停课处理了,也不知道他这次又干啥了,处分的这麽严重。”
迟晚有点懵:“牛海亮是谁?”
左小铃惊讶地望着她:“你不认识牛海亮?四年级3班那个牛海亮啊,每周都要在升旗仪式念检讨的那个,他还给你送过情书呢你就忘了?”
迟晚仔细想了一下,脑海中好像是有这麽一个人,经常因为逃课不写作业打架骚扰女生等等原因被处罚在全校师生面前念检讨,在他们小学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但迟晚对这些从不感兴趣,她也就和本班的同学熟悉一些,别的班的同学都不太熟悉,更不用说四年级的“老大”了。
哪怕牛海亮喜欢她的事情在三丶四年级的学生里传的沸沸扬扬,迟晚也一概不知,更不知道他什麽时候还给自己送了情书。
“他什麽时候给我。。。。。。”
“叮铃铃——”
话音未落,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打断了迟晚要说出口的话,因此她也就不知道,哥哥撕碎的那封信就是牛海亮送给她的情书,更不知道牛海亮这次的停课处理,还跟沈厌有关系。
*
迟晚的生日是在春天,那时她有爸爸妈妈宠爱,还有哥哥陪在身边,一家人围着大大的奶油蛋糕给她唱生日歌。
那时的迟晚,像是被精心安放在水晶罩里的小花,每一片花瓣都浸润在无忧无虑的光里,全然不知世间风雨的重量。
仅仅隔了一个喧嚣蝉鸣的夏天,秦怡然突然就病了,在一个寻常的午後,她毫无预兆就倒在了迟晚的面前。
耳边传来救护车的轰鸣,温馨平静的生活迅速被打破,秦怡然被送进了医院,眼前的画面变成白茫茫一片,恐惧丶惊慌丶害怕等情绪席卷了她。
只有哥哥紧紧抱着她,告诉她别怕,妈妈会没事的。
然而,秦怡然在医院抢救了3天,最终还是走了,快到迟晚甚至没来得及感受生死的重量,就失去了母亲。
“哥哥,我没有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