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少年文学>跨时空聊天什么意思 > 悔教夫婿觅封侯(第2页)

悔教夫婿觅封侯(第2页)

他等了数年,盼了数年,唯恐分毫有差而至与卿擦肩。真正迎来再相见的那一刻,他只剩下“原来梦中寻不到的旧人影,笔下描绘千万次的容颜,竟是这般,原是这般”的感慨。

究竟是梦见未来,还是天道循环,他始终都分辨不出。能够真切感知的,唯有一眼钟情,一世轻许身。

程斐步步为营,与何神秀之间又岂是能再用简单的“喜欢”与“爱”来衡量。她是他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不可替代,有她,才算真正圆满。

自是兴言七年,泠州华南寺,佛堂约,两情诉,芙蓉帐暖,怜我怜卿。

春风得意马蹄疾,正是鲜衣怒马少年时。

他这辈子,所行所想用一个“执”字便能概括。对何神秀,是执着;对名利声望,是执念;对富贵生活,是执迷。

无有顿悟时。

世上庸人有百万,千万,虽万人成衆,又能奈我何?

程斐将他与何神秀紧紧捆在了一条绳上,困在了官场浮沉中。寻着梦中路,妄图逆天改命,为他二人争个安富尊荣白头相守,这是他自以为能给予她的最真挚的爱。

可爱究竟是何物?

他那难以宣之于口的,压抑的,痛苦的,愧疚的,自私的,承载着两世记忆的情感,是她想要的爱吗?

“凡治国,令其民争行义也;乱国,令其民争为不义也。强国,令其民争乐用也;弱国,令其民争竞不用也。”

“阿翁,此书太过枯燥,秀不想再读。”

太平年有书兴起,《吕氏春秋》问世,书为君之道,道天子之事,事衆家之言。

可其中,“秦之野人”“墨子见叹”“景公对曰”之类典故,我朝之上,笔笔皆无。人们将此等着作定义为话本,称作出此书的为奇才,又因他後续所着篇章语序不通丶前後重复而质疑其是否为真正的作者,顷刻间又贬他为庸才。

桓国百姓将书与此人,一并弃之如敝履。

文章之流芳,始于一人逆天下而行。何神秀的祖父是位儒生,甚至可称大儒。是他在《吕氏春秋》几乎烟消云散的几十年後偶阅一卷,惊为天人,遂辗转各地丶收录遗迹丶缮写书稿丶修订文章,让此书得以再次鸣世。

家有一宝,是为《吕览》。

何神秀读万卷书,见识渐长。祖父盼她知效一官,有文韬武略,善知人之术,为万民之福。纵难学得蛮司王朝嵬空族女子为尊,也要近似昱国浔都莫丶武两娘子论辩之才。

她本来也应该能成为说出“人有双耳能听,人有两目能看,人有一心能辨是非,然所谓真相,非是拥有双耳两目一心便能得”的才女。可何神秀才活了短短十几年,所念依旧是家宅後院,一桌丶两椅丶夫妻同乐而已。

更何况,十五岁,遇程斐。

秀,志不在庙堂,仅有慈悲心怜天下,仅有爱人心来爱人。

“女子,若是这样也使得。”

那时的祖父只是放下了书卷,如此说着。他未言真理,更点不醒痴儿。

命掌握在别人手中,前程系在父兄夫婿儿孙身上,焉能长久?

招权纳赂为人不齿;

欺世盗名非君子乎;

通敌叛国株连九族。

识人不清,上愧祖父,下愧万民。何神秀,自认已是罪人。

她想问他怎麽敢,想问他可有悔,想问他顺河县三千冤魂是否夜夜入梦,想问他能否听见天下苍生啼饥号寒的声音。但最终,她只是转身,惊醒这二十馀年清醒梦。

“程尚书饮酒後,可有醉梦旧时居?”

“一桌丶两椅丶夫妻同乐而已。”

“不曾。”

“我所梦,竟是只闻柴米贵的少年时。”

“有时我也奇怪梦中怎会没有她。于是苦苦抓住现实,却又觉得现实好似镜花水月。身份丶地位丶名望丶钱财丶贤妻丶儿女……我尽数拥有後,不真实感更加严重。”

“欲壑难填,实为贪。”

“我竟成了一个贪人……”

广昙年间,大昱平夷公主入泠州,母天下,应册十六宫,百官呼臣。三年春正月,岁荒,乞甘露,上表天地,将吏使内外,罢免小人,结怨于朝野。

奸臣当道,四海不清,媚主而欺民,流毒善类,亡国有日,故平夷公主同年率杀程斐。原尚书妻何神秀以死谏,呈锦缎僞玺于後前,亲述其夫之贪——百姓之财,程府门内堆如山,皇城以南,通宝赛千万。

程斐死,其罪本应及妻儿,秀曰:“稚子无辜,不知者有罪否?”于是赦宥改制。

後借此事与惠帝谈夫妻之道,甚惑,不得解。实良善者为国之大义灭私亲也。

——《七国志·桓书·惠帝纪》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