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
他态度冷淡,不欲多言。
藏在衣袖底下的手,时不时摩挲着他精心修复一整晚的铃兰银簪。
“哥哥?”
赵紫萱凑到他面前,眼神探究,“哥哥你在想什麽。”
想那姑娘。
话语刚到舌尖,便被他抵住,咽了下去,回道:“萱萱,怎麽呢?”
赵紫萱娇嗔他一眼,“哥哥你只顾着发呆,都不同文瑄说话。”
见赵景润只是笑笑,赵紫萱话锋一转,状似不经意道:“听说哥哥有客人在这里,怎麽不把她带上来同我们见见?”
赵文瑄应声附和道:“是呀,表哥,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下次遇见若是不小心薄待了,可就成了我们的过错了。”
赵景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萱萱还没说唤我来,所为何事?”
坐在他对面的赵文瑄狡黠一笑。
“表哥当真不知吗?”
赵景润目露不解。
赵文瑄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为他倒茶。
“表哥你好生想想。”
她弯着腰,露出衣领底下的白皙脖颈,身上还冒着精心调配过的香水味道。
他接过茶水,唇瓣刚刚触及水面便放下。
就在刚刚,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道布满了黑紫掐痕的纤细脖颈。
那道脖颈更细,更白,青筋外露的血管里,跳动着惊人的生命力。
他的鼻尖似乎还充斥着那日的血腥味道,明明腥得他皱眉,可他还是把她抱在怀中,感受着瘦弱身躯里那一点点的自然香气。
赵景润想到这,耳尖不自觉的红了。
真是冒犯。
他清了清嗓子,表示不知道。
“哥哥,母亲已经舅舅商量好了,在你及冠之礼上,让你同表姐订下婚约,结两姓之好。”
赵景润听完,立刻冷了脸。
“母亲并未通知我,而且,我的妻子人选自有定夺,你们还是莫要掺和在里面。”
说罢,他也不管赵文瑄惨白的面色,攥紧了手中的银簪,起身告辞。丶
这时,屏风内传出一阵响动。
宋春迟本想一早就发出动静吸引赵景润注意,可眼前的婆子看她看得紧,但凡她透露出一点异样,那婆子就狠狠拧着她的胳膊。
无奈之下,她只好蛰伏等待时机,再听到赵景润说自己要走时,宋春迟立马急了。
哪怕那婆子拧得再重,她还是一头撞在婆子身上,呜呜着发出动静。
可惜,她刚发出一点动静,便被那婆子钳制住。
屏风外。
赵景润准备查探屏风内的动静,被赵紫萱拦住。
“哥哥,婆子年级大了,我让她在里面歇息。”
果不其然,她话刚落,屏风内便响起婆子的声音。
“真是罪过,小姐怜惜我年纪大了,让我在里面歇息,刚刚我揉腿了,不小心吵到你们了,对不住对不住。”
赵景润这才打消疑虑,不怪他多心,他刚才确实感觉自己听到了宋春迟的声音。
等赵景润离开後,赵紫萱收起脸上笑意,命人撤开屏风。
时隔两世,仇人再度见面。
宋春迟说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若是她能说话,她一定会说一句,命运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