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冰云说,这些话只有我说出来,你才会信。”
“妾身知晓,多谢父亲解惑,妾身告退。”沈婉儿屈膝行礼。
视线里瞄到言若海当下模样,沈婉儿没忍住笑了。
不茍言笑的言若海抱着一只撒娇的猫,这种场面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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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沈婉儿见晨郡主的事已经传到言冰云耳朵里。
沈婉儿用一句话成功堵住言冰云的嘴:“你说过,如果我通过与什麽人联手,能让自己感到安心,此事我大可以去做。”
言冰云颔首:“我的确说过。”
于是,晨郡主这个话题结束。
言冰云等妻子回来等得心焦,他方才提笔勾勒一副花鸟图打发时间。
“你今日不上值?”沈婉儿问。
“今日沐休。”
“难得啊,大忙人。”
“……如你所言,我平日里着实忙碌。我提笔以後想起,自己许久不曾作画。好在那些技法我尚且记得,但落笔时总觉生疏。”
言冰云看见沈婉儿包着绷带的手,他眉头拧起:“你的手怎麽回事?”
“是我不当心,打翻了庙里的香油盒子……”
言冰云眼神狐疑,沈婉儿没再遮掩,要不然的话,他事後也会派人探查真相。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沈婉儿说。
沈婉儿走到言冰云身边,她提起一支画笔,蘸上言冰云调好的染料,开始给花鸟图上色。
“你的人跟我太紧,我没法子,想同晨郡主说句话都没机会。”沈婉儿语气半是抱怨半是嗔怪。
言冰云眼前是妻子白皙如素瓷的脖颈,妻子有意欠着身子给画上色,同他之间呼吸可闻。
“婉婉,你可知你在做什麽?”言冰云正色问道。
“我在勾引你,好让你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哦,对了,我要告诉你,我同晨郡主没有谈拢,我和她的合作到此为止。”
“你不必解释,我不会问你同晨郡主说了什麽。”言冰云坚信,沈婉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不出什麽大风浪。
“既然如此,你就坐到那边去,把椅子让给我,我要上色。”沈婉儿用执着画笔的手虚指旁边的贵妃榻。
言冰云小小无语一下,他伸手揽过妻子腰肢。妻子不防,跌坐在他怀里。
回头瞪着丈夫,沈婉儿问:“你不是不吃我勾引你那一套吗?”
“那我勾引你可以吗?”言冰云正色询问。
“……随你。”沈婉儿想,言冰云这人总用一本正经的姿态引诱她。
言冰云作画笔法细腻老道,花枝线条流畅优美,飞鸟羽毛根根分明。
沈婉儿看得入迷,专心提笔上色。
言冰云的手在摆弄沈婉儿的发带,她没理,由着他去了。
小厮敲门送东西,托盘里是一只碗,上面盖着盖子,瞧不出是什麽。
见到屋里二人亲密模样,小厮忙不叠离去。
言冰云目不转睛盯着妻子头上的绣花发带,说她用了好看。
沈婉儿近来多在医馆忙碌,头上用叮当作响的珠翠步摇是种累赘。
梳妆台的抽屉里不知何时多出五颜六色漂亮发带,她以为是侍女准备好的,每日随手抽出来一根扎头发。
沈婉儿吸吸鼻子,敏锐地嗅出房间里有药味。自从她混迹医馆,少说也有半年,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发觉药味来自小厮送进来的那只托盘,沈婉儿奇怪问言冰云:“你生病了?”
言冰云面无表情反问她:“你觉得呢?”
学医成果使然,沈婉儿顺手给言冰云切脉:“不对,你没生病,那你为何要喝药?”
“昨晚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言冰云眸色深深,他端起碗,把药喝了干净。
沈婉儿明白过来,言冰云喝下去的是什麽药。她好半天才想到,自己该说什麽话:“你告诉我,是药三分毒,我喝了对身体不好的东西,你喝下去自然也有损伤。”
“婉婉,我的身体如何,没有人你比你更清楚。”
言冰云这话说得暧昧,沈婉儿听了耳朵发热。
言冰云问妻子:“一起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