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主动催动武魂。
七宝琉璃塔虚影在头顶浮现,七层宝塔,通体透明,光芒微弱,只亮了一瞬就隐去。我只放出一丝魂力,刚好够引起注意,又不至于暴露底蕴。
“我的塔……好像变亮了!”我忽然“惊喜”地叫了一声,擡头看他,“三爷爷,这是不是……天赋觉醒?我听说有些天才小时候就会这样,武魂提前共鸣!”
宁远山眉头皱得更紧。
他盯着我,目光像要穿透皮肉看到魂核。
半晌,他缓缓点头:“确有魂力残留波动,不算强烈,倒像是武魂自发觉醒的痕迹。你年纪小,魂力不稳,梦见武魂发光也不稀奇。”
他顿了顿:“但今日这波动,持续了三息以上,已惊动巡夜执事。你若真有天赋,更需谨慎,不可随意引动魂力,否则伤身。”
“我知道了,三爷爷。”我乖巧低头,“我以後一定小心。”
他又看了我两眼,终究没再多说,挥袖转身:“近日静心修养,明日觉醒仪式前,不可熬夜,不可私自修炼。”
“是。”
门关上,脚步声远去。
我坐在床边,没动。
那两个执事走了,但宁远山最後那个眼神,我没错过。他不信。
他怀疑。
只是眼下没证据,我又身份特殊,他不能强行查验。
危机解了,但火种还在。
我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蘸墨,写下几行字:“三月十七,夜半冥想,武魂微震,似有光华流转,未敢惊扰他人。”字迹稚嫩,模仿我平日笔风,放在案头最显眼的位置。
然後我叫来小桃:“刚才三长老走之前,说我武魂有异象,你去厨房帮我熬碗安神汤,顺便跟管事提一句,就说……我梦见塔发光,可能是天赋要开了。”
小桃睁大眼:“真的?大小姐要觉醒天赋了?”
“别声张,就……悄悄说说。”我笑了一下,眼睛弯起来,像个真的被好运砸中的孩子。
她高兴地跑了。
流言这东西,比魂力传信还快。不出半天,整个内院都会知道——宁荣荣,宗主之女,昨夜梦中得武魂啓示,天赋将啓。
明天觉醒仪式若真有异象,那是顺理成章。若没有,也有人证说她早有预兆。
我走到窗前,推开木窗。
晨光洒进来,照在宗门殿宇的琉璃瓦上,一层层叠叠,像堆起来的宝石。远处演武场已有弟子晨练,喝声隐约可闻。七宝琉璃塔矗立在宗门中央,七层宝光今日如常,安静,庄严。
可我知道,它终将再次为我而亮。
我擡手,指尖轻轻抚过胸口的武魂印记。
那里藏着一座海,深不见底,却不能轻易掀浪。
我不能急。
但我也不怕等。
上一世我输在天真,输在弱小,输在什麽都等别人安排。
这一世,我手握满级经验,魂力在身,记忆未失。
我不再是那个被保护的小姐。
我是回来改写结局的人。
我低声说:“这一世,我要掌控一切。”
窗外风拂过树梢,树叶沙沙响。
像在回应我。
我坐回桌前,翻开修炼手札,一笔一划,继续写那本“日常记录”。
天光大亮。
我仍在这间房里,未离宗门,未参仪式,身份是“即将觉醒的幼女”,魂力隐藏完好,危机解除,流言铺垫已成。
明日,武魂觉醒仪式。
我等着。
指尖在纸上顿了顿,我轻轻笑了。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