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我笑了下:“好啊,我正好带了新制的桂花茶饼,一起尝尝。”
茶会在半个时辰後开始。东苑清幽,亭中摆着矮桌,雪清河已坐在主位,一身白袍,眉目温和。他见我进来,起身相迎:“早闻七宝琉璃宗大小姐天资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太子殿下过奖了。”我在他对面坐下,取出茶饼,“这是我亲手做的,加了点蜂蜜,不苦。”
他笑着接过,亲自为我斟茶:“听说你今日一战,连副院长都惊动了。七宝琉璃宗的传承,果然非同凡响。”
“只是运气好。”我咬了口茶饼,含糊道,“其实我爹最近挺忙的,天天见星罗来的使臣,饭都顾不上吃。”
雪清河动作一顿:“星罗?谈什麽?”
“婚约的事吧。”我耸耸肩,“好像是想重啓联姻,挑个合适的人选。我爹说,政治联姻嘛,总得有人牺牲。”
我说得随意,像在抱怨家事。可话音落下,眼角馀光瞥见亭外一名黑衣侍从转身快步离去。
雪清河笑了笑,没接话,转而问:“你对学院可还满意?副院长有意为你开特训班,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摇头:“谢殿下好意,但我更想多交些朋友。一个人练,多没意思。”
他点点头,语气依旧温和:“你说得对。学院本就是历练之地。”
茶喝到一半,我忽然想起什麽:“对了,太子殿下,您觉得辅助系魂师,真的只能靠别人保护吗?”
他擡眼:“你有不同看法?”
“我觉得,”我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能让人变强的,才是最好的保护。”
他笑了,这次笑得更深了些:“有意思。”
茶会散後,我独自回居所。路上经过一片竹林,月光刚升起来,照在石板路上,像撒了层薄霜。我放慢脚步,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魂导器,轻轻按了下机关。
“滴”一声轻响,魂导器屏幕亮起,显示一行字:“东苑密探已动,信号追踪开啓。”
我合上盖子,放进怀里。
回到院中,我在石亭坐下,擡头望天。今晚星象清晰,北斗偏西,紫微微颤。我取出星图卷轴,一边对照一边记录。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擡头,看见副院长站在院门外,手里拿着一份卷宗。
“宁荣荣。”他走近,把卷宗递给我,“这是你今天的实战记录。皇室档案处要存档,我先给你过目。”
我接过,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特招生宁荣荣,年七,武魂七宝琉璃塔,第七魂技‘琉璃天光’疑似变异,建议密切观察。”
我合上卷宗,擡头笑道:“副院长,您觉得,一个七岁的孩子,真能用出第七魂技吗?”
他盯着我,眼神复杂:“按理说不能。但你做到了。”
“那您觉得,”我站起身,把卷宗还给他,“是天赋,还是别的原因?”
他没回答。
我笑了笑,转身走进屋内,顺手关上了门。
月光落在门缝上,像一把刀,切断了室内外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