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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牺牲抉择命运回响（第2页）

不是出口的光，是有人给我点的灯。

我擡起手，发现指尖还沾着他的血。混着我的，干了，结成一层薄痂。我用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有点痒，像他以前偷偷掐我手心的感觉。

“你要是敢死，”我对着前方说，“我翻遍所有时空也得把你揪出来骂一顿。”

话刚说完，塔身又是一震。

前方的光变了，不再是单一的白，而是泛起淡淡的青，像雨後的天。隧道开始收窄，速度更快，我的後背撞上壁障，疼得吸了口气。

但我不怕。

我知道他在等我。

哪怕不是这个时空的他，也会在某个地方，擡头看天，然後忽然笑一下，说：“她来了。”

我的魂力还在散，意识有点飘。可就在这时候，胸口的塔突然轻了一下。

像有人从外面推了一把。

我猛地睁眼，看见一道影子掠过隧道顶端。

不是唐三。

是个很小的影子，像只鸟，又像一片叶子，飞得极快，一闪就没了。但它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金线，细细的，缠在塔尖上，微微发亮。

我伸手去碰，金线没断，反而往我指上绕了一圈。

温的。

像活的一样。

隧道尽头的光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新时空的气息——草木味重了些，风里带着露水的湿气。地面应该不远了。

可就在我准备调整落姿时，塔身突然一沉。

不是重量增加，是某种东西在拉它，从下方，从那个还未抵达的世界里，传来一股吸力。

我皱眉，刚想稳住魂力，却发现指尖的金线动了。

它松开我，缓缓飘向塔心，然後一头扎进去。

塔内响起一声极轻的“叮”，像钥匙插进锁孔。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座塔忽然转了个方向。

不是我控制的。

是它自己转的。

原本指向正前方的塔尖，现在微微偏左，像是被什麽牵引着，要去一个不是预定落点的地方。

我想改，可改不了。

魂力传不进去，塔也不听。

它就这麽定住了，朝着那个未知的方向，稳稳地飞。

风在耳边响，我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远处的光已经能照清我的手，照清我脸上的血痕。

我知道快落地了。

可我也知道，这一落，不会是我想去的地方。

也不会是唐三等我的地方。

除非……他也算到了这一步。

我闭了下眼，再睁开。

塔铃又响了一次。

很轻，像是回应。

我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一点温度。

不是幻觉。

是真的有人，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回握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