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很好看。
前辈同样很帅。
即便是在每次任务结束之後,她会悄悄躲着一个人发抖,我也依旧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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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或许确实是在最近行动得有些明显了。
怪我疏忽大意了,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怎麽可能不引祸上身呢?学姐在她过生日的那一天收到了一份“大礼”——爆炸,大火,然後直接没了家。
但是奇怪的是,她在那天的凌晨,居然穿着整齐,还带着自己所有的重要证件站在了楼下。在我听来,前辈所说的理由无疑是蹩脚的,因而我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曾经的猜测。
前辈自身是有和东京卍会内部的人进行接触的。
在办公室内只剩下我们两人时,我试探性地进行了询问,但最後得到的是沉默的回应。所以换个意思来理解,也就是说,她承认了。
“不过前辈没有受伤,这真的是太好了。”
浅浅地叹气之後,我不再追问。
因为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这一点,这就足够了。
许是在闲聊时向姐姐透露了这件事,所以姐姐也托我向她发出了邀请。
她拗不过姐姐,于是也搬去一起住了几天,但最後还是怪姐姐过于热情,所以她又像是逃一般地回到了宿舍。但无论如何,我和前辈的关系因此更亲近了些,这样的结果其实也挺不错的。
如果未来我们真的能够走到一起,看着她和姐姐手挽着手在街上逛街,哪怕我依旧只能负责在後面拎包,我也觉得这是一种很美好的未来。
所以是怪我太飘飘然了。
我和前辈在那一天负责执行盯梢东卍干部会的任务,因而只是让姐姐一人前往了祭典,可是等到任务结束之时,我所得到的,是一条噩耗。
又一次变成了和我那模糊记忆无差的情况——在8月10日,橘日向被千堂敦开车撞死,诱发大火,两人无一幸免。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它们曾经存在的意义,在情绪几乎崩溃的那一瞬间,我忽然就想到了——对啊,去找武道君。
找到武道君,回到十二年前,让一切重新开始就好了。虽然我们从中学以来就没再见过面,但他将从十二年前回来,我们总能够想到方法见面的。
可就算是习惯了,哀伤也是无法抑制的。
面对着姐姐又一次的死亡,流出眼泪,我无法保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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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葬礼上见到了她,她的表现平平淡淡的。
即便身为女性,前辈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不怎麽哭,不过观察到细微的表情变化,她是有些难过的。
在和她对上视线的一瞬间,我犹豫了。
我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找到武道,和他握手,让一起回到十二年前。
我可以舍弃自己在这十二年里所付出的一切,舍弃掉自己的记忆,舍弃掉自己的意义,舍弃掉自己的存在。但是我犹豫着,因为有一件事情,我不想舍弃。
……真是可笑啊,明明都到了这个时候。
我不想舍弃掉对眼前人的爱恋。
真的。就连自己的内心都在疯狂地嘲笑自己。明明不管是中学,还是大学,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和她说过哪怕是玩笑话的一句“喜欢”。
我居然还敢狂妄地念想着“爱恋”,甚至超越生死。
把自己一个人在小房间里关了许多天,终于,我冷静了下来。
重新理好自己的发型,穿戴整齐,心中绝对的理性在告诉我,自己现在更应该干些什麽。
“……前辈,让我也和他们接触一下吧。”
“是您认识的人的话,我想,应该还是可以信赖的。”
我主动打破了与前辈之间一直避而不谈的隔阂,我也知道,从现在开始,或许将是我和她最後的相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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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辈的帮助之下,见到了松野君和羽宫君。
她并没有直接参加我们的交流,因而也让我有机会知道了,我眼前的其中一个人,和我有着相似的眼神,但同样不是她所望向的人。
松野君并不忌讳在周围有人时展现他对于前辈的依赖与喜爱,看着他们,我甚至也有过幻想,当我低下头,便能将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会是什麽样的感觉。
但我是始终是挺直腰背的,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比起依赖她,我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她可以依赖的人——哪怕只是在这最後的一段时间里。
不过在和松野君以及羽宫君达成合作协议之後,我们的工作确实推进得更快了。实话实说,到了十月下旬,如果用下棋来比喻,我们只差最後的一步——不过最关键的这一步,我们卡了很久。
前辈一直只是保持着沉默,她有话想说,但是没有开口。
所以我也曾经猜测过,她是不是已经得知了这个证据,并且,这个证据与松野君或者另外的某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在十一月初,她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