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哦……好。”卡特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尸体挪走,把谁的尸体挪走,可眼下这个节骨眼明显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他只能先一头雾水的跟着出门。
因为要先除雪,这几个人就站在门口。所以应怜目前也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
可是不担心不代表着不害怕,这个小主人既诡异又正常,一双照不进任何光的黑瞳就直勾勾地盯着她,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根本不像正常人的眼睛。
应怜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狗。
对不起呜呜呜她刚刚全是吹牛的她不敢跟这个人硬刚。
狗也抱紧了应怜。
对不起主人呜呜呜它也不敢跟这个人硬刚。
路西安看着自己的狗和别人的朋友抱在一起,有些疑惑。
“你很怕我?”
安静的环境被打破,应怜愣了一会,最后老老实实地说:“我比较怕陌生人。”这句话不算撒谎,但也不是她害怕路西安的真实原因。
害怕的原因有很多,有梦里差点被一枪毙命,有被那幅画吓到的阴影,还有对这种身材高大性格琢磨不透的男人天然的恐惧。
“陌生人。”他细细品了一下这个几乎有点冷漠的词。
路西安又回想起了刚刚那个男人把应怜抱起的模样,他斟酌着用词,“那你和刚刚抱你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应怜知道这个副本不出三天就会结束,她看待这些nppc看待她肯定是不一样的。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和他们是比陌生人还无情的关系,陌生人还可能有从相遇到相熟的过程,而她和这些npc从一开始就只有五天的时间相处。
如果把应怜的生命拉成一条长线来看,在这的经历不过是一个不能再小的点,而且是无法再产生新的交集的一个点。
“朋友。”她斟酌着给出了回答。
这不仅仅是她的回答,也是曾经被当成佣人的“应怜”的回答。
对应怜,他们只能是对应怜有过一段时间帮助的朋友。
而对“应怜”,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再和这些少爷小姐来往,这些人可能也没兴趣管一个佣人的离开,但她没有。或许在她心里,她真的只是迟钝到以为她和少爷小姐们成了朋友。
除了朋友,再没有其他可能。
路西安得到了和卡特说过的一模一样的回答。
但他无法理解应怜深层次的含义,他只是简单地理解了朋友可以拥抱,而他现在对应怜来说只是陌生人。
外面三个干苦力的大男人脸都冻红了,但他们行动很快,不一会就把黑得看不出来是谁的尸体剖了出来。
暴风雪的世界太过危险,商量之后他们还是决定三个人一起去。
艾布纳是三个人里最想早点回别墅的,离开之前他问罗珀:“五分钟能结束吗?”他实在放心不下应怜一个人在别墅。
罗珀欲言又止,最终缓缓憋出来一句:“你疯了?”
但卡特显然更了解自己这位不善言辞且略显耿直的发小,他拍拍罗珀的肩,示意不用每次都理这个蠢货。
艾布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恋爱脑行为已经到了人嫌狗憎的地步。
因为他心里只想着应怜。
暴风雪肆虐的环境里,艾布纳抬头看向漫无边际的飞雪,一个名字无声地被念出,又无声地消失在风雪中。
如同他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