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十八岁,那个只会带来羞辱和恐怖的杀手?
“嘎吱——”
幻形幻影骤然消失,所有的感情突然又变成对阿芙蓉的迷恋。
“憎恨我。”
带着怜悯丶愧疚丶失落的白色眼睛消失在梦里,对她的恨意还是无法摆脱。
“宇智波,你和我不一样,所以请一定要听我说……”
日复一日,二十一岁的鼬也是这样,在死前把血和恨交给无法呼吸的佐助,红色覆盖少年苍白的面容。
“嘎吱——”
等晚风吹拂铃铛,阿芙蓉带来雨後的凉意,月亮再一次攀登到所有幻想的顶峰,杀了他,还是拯救她?
“木叶在等你回去……爱你的人,从未将你遗忘。”
只是恨意变成执着。
“嗷呜——”
等狼群张开尖齿向着浓雾疯狂撕咬,人的影子消失在空无一人的密林中,原地只剩下花的残片,残片在风中破碎变成雪白的粉末,而滂沱的大雨反而如洪水奔袭淹没少年无法挽回的过去。
鼬的骨灰也是白色……
二十一岁的哥哥没有一个完整的过去,更在结束人生的时候得不到一个属于他的葬礼,大火焚烧仇恨,更把死去的记忆燃烧殆尽,从血肉,到遗骸。
“磅——”
用锤子敲碎哥哥的骨头,那些骨头很轻易地就破碎成粉末。
“咔擦——”
只是把手放在那些白色的遗憾里,就仿佛被无数刀刃切割,二十一岁的兄长和十六岁的宇智波佐助所差别的不再只是那追逐的八年。
“你的手……”
更是生与死的差别,所有血肉早就与碎片融合一起,连同那些後知後觉的爱和无法消解的恨,所有不同的眼睛在此夜浑浊,无边无际的月色下是永无止境的背叛。
“嘎吱——”
白眼的忍者说:“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回来,我……我知道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去偿还,所以才会在哥哥死了以後,觉得难以呼吸。”
呼吸无法继续,悔恨无法停止,正是因为愧疚所以才会让一直走在前方的背影无法消失。
“把鼬还给我!”
红色的诅咒始终不变,梦醒了,湖对岸的浓雾渐渐散去,屋檐下挂着小小的风铃,窗户在微风细雨中嘎吱嘎吱作响,雨就停了。
“考虑好了吗?”
又要考虑些什麽?
“嘎吱——”
时间随着太阳下的摇椅慢慢晃悠,等穿着白色忍袍的女人从圈中离开,原地只剩一朵名叫“阿芙蓉”的剧毒之花。
“强者总是压迫弱者,异类活着就是备受排挤,只要呆在笼子里……我喜欢的人,我仰慕的人,我的母亲丶我的父亲丶我的妹妹,还有那些因我死去的……”美丽的白眼藏身在绽放的“阿芙蓉”花後,而白眼的主人只是微笑着说,“大家都太痛苦,所以我也很痛苦。”
苍白的丶虚弱的,甚至连那些破碎的伤口也被绷带束缚,她在浓雾里消失。
祭司说:“我们一直在等你。”
“活着实在太辛苦了。”
如梦之梦的诅咒从把花碾成碎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