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脸红着听完这段话,在她记忆断片里的尴尬行为通过第三方视角说出来更诡异了。
她才意识到了关键点,恍然大悟道:“所以那天晚上的衣服是你故意……”
“拜托,我是想帮你,特意给你换了件低领吸引人。”宫野悠以为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没被领情那般的冤枉:“所以那天晚上还是无事发生?搞什麽啊,那家夥是不是男人啊?”
“……”月见无言以对,脸颊像被滚水烫过一样,烧的厉害。
“你有没有问过他,关于生理反应之类的……”
“怎麽可能会问啊……我现在脸都不想要了!”
月见第一次得知自己醉酒後的细节。
五条悟只是含糊地把她安慰过去,但从宫野前辈这里她才知道,自己居然是“蹭”着五条老师回酒店的。
那是什麽场景啊!她想也不敢想。
“喂,你太夸张了吧,哭了吗?”
宫野悠注意到月见双手捂住了眼睛,脸红得像方才布偶店门口掉落的苹果。
“丢死人了!请不要再说了!”
如果术式的使用没有那麽多顾虑的话,她甚至真的很想再回溯一次。
“友情提示你一下哦,”宫野悠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一边像老生常谈一样颇有经验地说话:“那个男人在咒术界一直没有传出什麽花边新闻来。如果面对你那天晚上的耳鬓厮磨都不为所动的话,搞不好他不喜欢异性也说不定。”
“……”
月见怔怔地放下手,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惊愕。
语言上的打击接二连三。她仿佛听到了什麽几个再平常不过的词组被排列组合成了一段诡异的内容,过了好一阵,她才反应过来。
“啊?”
【同一时间,东京咒术高专的校医室内】
五条悟几乎不怎麽来校医务室。
接二连三分身乏术的任务占据了他绝大部分时间,再加上校医务室的医生不喜欢别人叨扰的见外性格,也就使得五条悟的造访变得寥寥无几。
他一踏入医务室便随意地倚靠在那张未曾熟悉的沙发上,沙发随着他身体的重量而微微凹陷。刚沐浴完毕,湿发随意垂落,身着休闲装的五条悟更显得几分慵懒。
“好了,医生。”他服输地对坐在电脑前只能窥见侧脸的家入硝子投降道,但语气始终缺乏诚意:“怎样才肯把东西还我,给你做人体实验要吗?”
“别开玩笑了,用新购置的手术刀去切空气板,想想都觉得既无聊又愚蠢。”硝子直截了当地回答。
“那要我撒娇吗?我是没什麽问题,但你要从头到尾听完才能休息哦。”
“……给你了。”
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很可怕,硝子轻易地放弃了继续为难五条悟的打算。
或者说,她本就不准备这麽自讨苦吃地为难自己。
她打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叠医学书籍,而在书堆之上,一枚戒指静静地躺着,上面刻着精致的月见花图案。
她注意到沙发处传来的轻微响动,紧接着是五条悟靠近的脚步声。他高大的身影很快就立在了她的身旁。尽管硝子没有擡头,但当那双修长的手伸入抽屉取出戒指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这枚戒指我记得是你在迎新会上送给谷川的,为什麽会在你这里呢?”
“这应该是我要问硝子的问题。居然先发制人兴师问罪。好狡猾哦。”
“是伊地知拿着准备送到干洗店的外套来我这里打招呼时,它从你外套口袋掉出来的,我只是看到了好心暂时保管一下。”
硝子回忆起伊地知看到自己的直属上司的秘密掉出来时候的表情,觉得那是伊地知难得会露出的有趣的一面。
她记得这枚戒指的归属,是因为当时迎新会上坐在谷川月见身边的缘故,她看清了这只咒具精细的做工,以及上面独一无二雕刻的月见花图案。
但倒霉鬼伊地知却忘记了。
———大概率属于直属上司私人的戒指突然掉出来,平日老实古板的伊地知仿佛瞬间变得意料之外地机警。虽然对象是家入硝子,但作为多年专业打工人对自我严格的锻炼,伊地知本能地会先下意识为五条悟那难以言说,又有明显有暧昧指向的戒指做出解释。
———最强咒术师常年不曾沾染的花边新闻一旦被打破传出去,会给他带来不可预计的影响。
当然,会这麽考虑的只有矜矜业业的伊地知,他那位死命要保住其名声的上司可是完全不在意。
“你真该看看伊地知想为你辩解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本分又可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