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扭过头不理我,但尾巴尖轻轻摇了摇。
我笑出声,赶紧调好金粉和胶,开始在阵盘底座上画微型屏蔽阵。笔尖划过金属表面,发出沙沙的轻响。画到第二圈时,指尖突然一麻,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
我停住笔,低头看掌心。裂纹微微发烫,不是痛,是种熟悉的预警感。
火狐跳下来,鼻子贴着阵盘闻了闻,然後擡头看我,眼神认真。
“你也觉得不对?”我轻声问。
它点点头,前爪轻轻按在阵盘边缘,像是在确认什麽。
我深吸一口气,把主召唤阵盘放进刚画好的屏蔽阵中央。金粉瞬间亮了一下,像是回应了什麽。接着,我取出两套备用阵盘,分别贴上检测符。
第一张符纸变黑,第二张边缘泛红。
果然,都被动过手脚。
我盯着那两张符,心里反而踏实了。他们没碰主盘,说明不敢明着来;只动备用,是想让我临场出丑。这种阴招,最怕的就是被提前看穿。
我把被污染的备用盘收进抽屉,锁好。另一套完好的放进屏蔽阵,再用火狐的毛缠在阵眼上,轻轻一压,整个装置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搞定。”我拍拍手,“主盘安全,备用盘留着当诱饵。明天上场,咱们演一出‘意外失灵’,再‘力挽狂澜’。”
火狐趴在我脚边,尾巴卷了卷我的鞋带,像是在说“你坏”。
“这不是坏,是战术。”我戳它鼻子,“你忘了?夏油杰说过,咒术不是打架,是演戏。观衆要的是反转,评委要的是稳定。咱们两个都给。”
它打了个哈欠,翻身躺倒,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我笑着揉了揉它的肚子,擡头看天。夕阳已经沉下去,竞技馆的方向亮起了灯,一盏接一盏,像是在倒数。
我摸了摸掌心,裂纹的温度降了下来,但还在微微跳动,像心跳。
“明天你可别抢戏太多。”我低声说,“主角是我。”
它闭着眼,尾巴尖轻轻一甩,打在我手背上。
晚上九点,我正收拾书包,手机震了一下。是夏油杰发来的消息:“听说你晋级了。”
我回:“嗯,靠实力,不靠颜值。”
他回得很快:“那今晚早点睡,别熬夜研究怎麽赢。”
我盯着屏幕笑了会儿,打字:“已经在睡了。”
发完,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拉上阳台的帘子。
火狐已经蜷在床脚,睡得四脚朝天。我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刚躺下,它突然睁开眼,耳朵竖起,盯着房门方向。
我坐起来,顺着它的视线看去。
门缝底下,有一张纸条正缓缓推进来,边缘整齐,像是用尺子裁过的。
我下地,捡起来。纸上只有一行打印字:
“备用阵盘的共鸣频率,真的只差百分之三十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