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他笑了笑,声音有点哑,“她都没醒,我怎麽能先倒下。”
“你知道最危险的是什麽吗?”家入硝子低声说,“不是伤势,是那个东西。”
她指的是夏冉冉掌心那颗光种。
那颗银白色的种子安静地躺在她手心,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像有生命般缓慢跳动。刚才有一瞬,它突然亮了一下,夏油杰的咒力纹路跟着震了半秒。
“它还在跟她同步。”夏油杰盯着那颗光种,眼神复杂,“我不知道它是祝福还是诅咒,但我知道——她是自愿的。”
“有时候最怕的不是拼命,是拼了命还不确定值不值得。”家入硝子叹了口气,“但她做了选择,我们也只能陪到底。”
岩台边,火狐忽然耳朵一动,擡起头望向天空。
云层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缝,月光斜斜照下来,正好落在夏冉冉脸上。她睫毛轻轻颤了颤,却没有睁眼。
夏油杰察觉到,立刻低头看她。
“是不是要醒了?”他问。
家入硝子伸手探她脉搏,片刻後摇头:“不是苏醒,是识海在自我修复。这种反应可能是好兆头,也可能……是最後的挣扎。”
“那就再等等。”夏油杰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掌心,用力握了握,“你说过要一起去看樱花的,别在这儿赖着不走。”
五条悟忽然开口:“你们还记得她第一次召唤火狐的样子吗?”
没人回答。
他自顾自地说:“就那麽个小毛球,蹦出来第一件事是偷吃我的饭团。那时候谁想到,有一天它会变成现在这样护主。”
“她从来都不是最强的。”家入硝子轻声说,“但她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最对的选择。”
夏油杰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被汗水黏住的碎发。
“她太傻了。”他说,“明明可以躲在我後面,偏偏要往前冲。”
“可你不是最喜欢她这样吗?”五条悟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嘴上说着别冒险,结果每次她动手,你比谁都紧张。”
夏油杰没反驳,只是把夏冉冉往怀里搂紧了些。
风又起了,带着一丝凉意。
火狐打了个小喷嚏,缩得更紧了。
家入硝子收起最後一张符纸,低声叮嘱:“前六小时最关键,谁也别松劲。”
夏油杰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夏冉冉的脸。
她的呼吸很轻,但还在。
掌心里那颗光种,又跳了一下。
像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