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黑影像是被什麽狠狠拽住,身体开始扭曲丶膨胀。我死死盯着它,喉咙发紧。
“回来。”我说。
它突然停住,头转向我,那张裂开的嘴竟然动了动,像是想说什麽。
可下一秒,黑雾炸开,冲击波横扫全场。我眼前一黑,膝盖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耳边嗡嗡作响,只听见人群的惊叫丶警报的嘶鸣,还有谁在喊:“快叫医疗组!”
我撑着残铃,勉强擡头。
铃音的残影在我脚边闪了闪,像风中残烛,最後轻轻晃了一下,彻底熄灭。
训练场的结界已经破了大半,边缘还在冒着黑烟。几个学生躺在地上,有人胳膊上全是划伤,有人捂着头呻吟。伏黑站在场边,手里记录板没放下,但眼神死死盯着那片残破的符阵。
教官快步走来,脸色铁青:“演练中止!封锁现场,所有人原地待命!”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喉咙里全是腥味,只咳出一口血沫。
“夏冉冉。”教官蹲下来,声音压得很低,“你刚才用了禁术?”
我摇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有人……改了符文。”
“证据呢?”
我擡手指向阵心,那枚核心符文已经彻底裂开,黑线还在往四周蔓延。可就在这时,一阵风扫过,那些痕迹像是被什麽吸走,迅速褪成普通的焦痕。
我心头一沉。
没人会信。
“从现在起,你被禁止使用召唤术,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教官站起身,挥手叫来两个助教,“带她去医务室。”
我被人架起来,腿软得踩不住地。走过人群时,听见有人小声说:“她果然不行。”
“特级观察?简直是灾难。”
“早该管管她了,一个人霸着资源,谁知道练的什麽邪术。”
我闭了闭眼,没说话。
残铃还在手里,冰得像块石头。
就在我被扶到场边时,眼角馀光瞥见训练场外的树影下,有两个人影站得不远不近。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手机,屏幕暗着,但刚才绝对在拍。
她们看见我望过去,立刻低头走了,脚步不急不缓,像什麽都没发生。
伏黑走过来,挡在我和那方向之间,低声说:“符阵的波形我录到了,异常频率和昨天的拍摄时间重合。”
我点点头,嗓子疼得说不出话。
他顿了顿,又说:“你不是失控,是被人坑了。”
我刚想回应,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擡头看去,操场尽头,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跑来。黑色制服,步伐极快,眉头紧锁。
是他。
我张了张嘴,想喊他名字,可眼前一黑,手一松,残铃滑出掌心,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