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他这个角度看不见星星。总感觉刚才两个同学在进行加密对话,可不管是希珀还是家入硝子的话,他都没想明白有什麽隐喻暗示。
可能女孩子们只是单纯的想看星星?
五条悟洗好碗,拉着脸从厨房出来,双手抱胸一脸不爽看着希珀,对她颇有意见。
吃了饭,该聊的也聊了,秉持着过犹不及的社交准则,各自都准备回自己房间。但五条悟似乎并不这样想,他要单独跟希珀聊一聊。
两个人在离开时夏油杰有些担心,被希珀三言两语说服的安心下来後说了句晚安就关门了。
还真是会忽悠人啊,几句话就把人说的信服不已,不如来试着对他施展一下那口舌的厉害吧。
跟在希珀身後随着她的步调踏上一阶一阶楼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五条悟的眼睛落在随着她走动而摆动的发尾,心神不宁,思绪万千。
五条悟十几年来唯有一件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抓住那个布下无孔不入监控的人。而现在除了遗憾,他对另一个人生出了好奇心,抓心挠肺,心痒难耐。
这两个人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五条悟想过这个可能性,不会轻易放过希珀。
怎麽不说话?
为什麽不说话?
和家入硝子丶夏油杰不是聊的很开心吗?
说点什麽啊,没看出来我有很多问题吗?
五条悟咬牙,有些烦躁,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墙上,另一只手压在她肩膀上,使她不能动弹。
“我可是有很多问题要找你解答呢,天才博士——”
面前的少年人低头笑得有些恶劣,以强迫的架势,说着请求人的话语。
少女从容不迫,姿态惬意极了,放松的身体和面带笑容的表情都让她不落下风。她仰视面前的少年人,却是在观察,如此近距离,没有无下限术式的隔阂,是她想了很久却没有机会实施的放肆行为。
五条悟感官敏锐,十分抗拒抵触来自她的监视,靠近一些就会竖起尖刺警惕周围的一切。像这样近距离,没有防备的样子,可是让她好奇极了。
少女不顾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凑近观察,眼睛里除了好奇还是好奇,再纯粹不过。如同观测自己亲自喂养的小动物,想要看看它的可爱的模样,亲亲它柔软的毛发。
从白发,到眉眼五官,她下意识动了下手指,被五条悟警惕地用力按住。
不按住不行,因为他意识到希珀想要好奇地摸摸他的脸。
眼睛看看就行了,上手摸他不允许。
希珀颇为遗憾,没有挣扎,嘴角逐渐上扬,显然看得心满意足。
“你想问什麽?”
她心情好,不介意回答问题。
“你今天只有一个问题,要想好。”
五条悟要问什麽她已经猜到了,无非是——
“是你吧?偷偷监视我十几年的人。”他的表情看上去没有很生气,倒不如说有些平静。
咦?不想杀她吗?
“不杀我吗?”
希珀轻快眨眼,对此发出疑问。监视他这些年,对五条悟抓捕自己却次次落空的恼火显然是清楚的。
这样的回答就是坐实了自己的身份,希珀承认自己是监视了他十几年的那个神秘人。坦坦荡荡,并不回避。
“比起你对我做过的事——”五条悟学着她露出笑容,伸出食指虚虚悬停在希珀的眼睛上。“我还是对你将要对我做的事更感兴趣。”
她微微睁大眼睛,这句话超出了她的计算内。
墨镜滑落,那双苍蓝的眼睛充满了挑衅丶戏谑和期待。
过往不咎?
不,他是要在最後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希珀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一时的想法,并不理智,堪称荒谬,会将她目前的计划全部推翻。但她迫切地想要去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