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端了两份海鲜炒饭上桌,王乔乔习惯性地道谢,老板娘却对她道:“不用谢,小姐,如果有什麽不合心意的地方,尽管说出来。”
“莱纳姐的手艺还需要有这种担心吗?”王乔乔问道。
“当然咯,最近小姐都没有下楼吃过晚饭,我以为是我的饭菜不合胃口呢。”
“怎麽回事?ciaociao,你最近都没有吃晚饭吗?”西撒一脸严肃地盯着王乔乔,一副不给一个解释就不放过她的样子。
王乔乔这才回过神来,这个老板娘真是不得了,先告西撒的状,再告她的状,这下可好,轮到她了,怎麽解释?
“我确实吃晚饭了,在其他地方吃的。”
“在哪?吃的什麽?”
“街角那家大叔开的……”
“格伦大叔吗?我明天去问一下。”
“……好吧,我确实没吃。”
“为什麽?”
“不饿。”
“那也得吃饭啊,ciaociao。”西撒牵起王乔乔的手,把玩她的手腕。“你瞧你的手,这样纤细,真叫人担心会被折断了。”
王乔乔不说话,低着头,心里思忖,她现在应该能徒手拆钢管。
足足三个成年男性的鲜血啊,虽然她没有像上次在罗马一样失去理智把人吸干,只折腾到了昏厥地步,那也是不得了的血量了。她甚至出了一背的细汗,比起坐在这里吃晚饭,她更想去跑步。
西撒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王乔乔都没有过脑子,低着头吃东西。西撒以为她是不高兴了,哄了哄她,将她送回公寓里,叮嘱她早点休息,又急匆匆离开,去酒吧赴妹妹的约。
王乔乔点着烟,坐在窗边吸着,心想她在家里玩有氧运动能不能发泄精力,或者她现在去大街上夜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又遇上巡夜的军人。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西撒?”王乔乔叫了一声,但没有回答。
王乔乔看了一眼王德发,她坐了起来,但没有警戒,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开门。
“小姐,你捡回去的吉他,能丶能还给我吗?”
门外竟是那个被军人围堵,半路逃跑的家夥,而且看他的脸,分明还是一个少年模样。
“为什麽要还给你?”王乔乔挑挑眉毛。“你当时趁乱跑得很快啊。”
“对不起……但!噫!”少年突然正要说什麽,远去的警笛声却让他猛地缩起了脑袋,仿佛一只受惊了的老鼠,下意识寻找地方逃窜。
王乔乔啧了一声,一把把他拽进了屋子里。
“不要在楼道里鬼叫。”
“对不起……”
王乔乔叹了口气,她看了看那把被她靠在墙边的吉他,王德发将身子一卷,靠在它的身上,显然一副不打算放手的样子。有点麻烦啊,王德发很固执,她要什麽东西,是很难放弃的。
从这个少年身上入手吧。
王乔乔倒了一杯水给少年,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拉塞尔·科伦坡……小姐,请快点把吉他还给我吧,和我扯上关系的话,你会遇到危险的!”
王乔乔却只注意到了他的名字。“你是说,你叫拉塞尔·科伦坡?”
“是的。”少年点头,有些急躁,“小姐,还是请……小姐?!”
王乔乔突然凑到了他的面前,仔细打量他的脸,他瞠目结舌,略有些黝黑的皮肤上升起了一抹不明显的红。
王乔乔的眉头拧的紧紧的,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审视着他的五官,瞳仁,发丝,却怎麽也拿不定主意。她回想了一下,说道:“袖子拉起来我看看。”
拉塞尔拉右手袖子。
“左撇子?”
“嗯。”
“左手袖子也拉起来。”
拉塞尔照做了,露出了他大臂上的一大片烫伤痕迹。
“嘶……”
王乔乔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牙酸。
这也未免太巧了一点吧……在2015年,最中意她的那位服装设计师,查尔斯·科伦坡的爷爷,就叫拉塞尔·科伦坡,左边大臂上就有一大块烫伤的疤痕。
科伦坡早年叛逆,中年後与家人和解,将他们的照片挂在了工作室里,对每一个前来参观和工作的人都要介绍一番,因为王乔乔曾经左肩也被烫伤过,所以对他的爷爷记忆最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