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放纵
法皇溜进王乔乔的房间时,她正在看书。她的警戒性一直不怎麽好,法皇都已经顺着床单爬了上来,她依旧低着头,倒是王德发看了它一眼,但很快又回到了浅眠状态。
王乔乔一点儿也不困,身体自成为吸血鬼後,睡眠的需求直线下降,甚至越是夜间越是清醒,白天反而有点倦怠。
可花京院今天才考完试,需要好好休息,她总不能去客厅看电视,更不能半夜把他拽起来打游戏,至于去花京院家半夜弹琴和吉他,又有扰民的嫌疑。
要是法皇能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和它打打牌。王乔乔想。
法皇近一年都在她家过夜,这几天大概是因为花京院考试,它便陪在了自己的小主人身边,没有过来。从明天开始,到寒假结束,花京院会到奶奶家去,她应该有好一段日子不会再见到它了。也不知道这小东西会不会想她。应该不会吧,它都没想着过来道个别。
正这麽想着,王乔乔突然感到脚腕一凉。
“哦!法皇,你来了!”她将书丢在一边,勾起那条触手的尾端,在手指上绕了绕。“我好无聊啊,你要陪我打牌吗?”
法皇的颜色如同日头下的绿湖一般闪了闪,犹豫了一下,触手顺着王乔乔的手臂向上爬,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如同章鱼攀爬珊瑚一样,覆盖上了她的身体。
“哦,是舍不得我吗?要抱抱吗?”王乔乔张开双臂,静静地看着它行动。
法皇以前是更喜欢粘着王德发的,但是也许因为王德发太冷淡了,从两年前开始,它变得更喜欢粘她。粘得久了,王乔乔有时候会忘记它的存在,这些天它没来,王乔乔反倒有点不习惯。
法皇今天表现得比往日拘谨一点,它趴在她的腿上,每前探一点,都会停顿一下,小小的触手翻起来,点点她的皮肤。
“怎麽了?生疏了?”王乔乔笑了,主动把它捞进怀里,像抱一只布偶似的勒进怀里。法皇的身体被挤扁了,富有弹性的表皮发出橡胶似的嘎吱声。王乔乔被逗得哈哈笑,又想起来应该保持安静,于是把脸埋到它怀里,吸猫似的吸了一口。
每一个养宠人都会想要吸一吸自己的小夥伴,可王德发实在是刻薄,王乔乔常常嘬不了两口,就会被她嫌弃地猛踹,挣脱她怀抱後,还会对被亲的地方一通抓弄,仿佛她给她的宝贝毛毛涂满了口水似的。
王乔乔的欲求不满都发泄在了法皇的身上,它就像一团巨大的史莱姆,不管她怎麽搓揉都不会坏。
荡漾在多巴胺中的她自然不会察觉到法皇的僵硬。它的触手像是紧张的手指尖一般攒了几下,终于缓缓张开,在王乔乔的背後交织起来,像是一张正在捕猎的网。
床头灯投下暧昧的暖黄色,法皇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盛夏时被暴雨洗刷过後的叶片的浓绿色,半透明的身体里,光芒似蜉蝣般涌动。它的身体抽搐着,缓缓分裂开来,变成了数只细丝状的小触手,贴着她的皮肤扩散开来。
王乔乔毫无察觉。
那触手终于将王乔乔完全包裹住了。它们小心翼翼地在她後背上滑动,钻进她的睡裙,模拟出小小的吸盘,捕捉属于她的气味。
王乔乔依旧毫无察觉。
很快,它的野心进一步膨胀了,被她搂在怀里的部分也逐渐改变了形态,若有若无地触摸她的胸,在她再一次亲下来的时候,也试着亲了回去。
“喔!”王乔乔觉得自己的嘴巴被什麽东西咬了一下,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法皇往外搡去。可法皇完全没有被推开,它的身体被扯得老长,还紧紧粘在王乔乔身上,这下,它在她胸前的动作也变得一目了然。
“法皇——”王乔乔挑起眉毛。
它之前就有点这样的毛病,在她身上东摸西摸,让她不得不把它丢出去。她不清楚该怎麽对待这个问题,因为搞不懂法皇究竟算什麽生物,做出这样的行为是出于什麽动机,她试图让花京院帮忙处理一下,但看这结果,显然没有解决问题。王乔乔不怪他,他还是个非常容易害羞的小孩子呢。
可既然如此,到底该怎麽做才好呢?
王乔乔思考了起来。
她当然可以再次把它丢出去,尽管她不清楚法皇究竟有什麽能耐,但之前她每次都成功了。可是……
在王乔乔的心里,正有一个声音在说:为什麽不由着它去呢?
她最近正好积压了一些欲望,虽然不论是吸血的食欲还是□□的□□,法皇都不是目标对象,但是,但是,也许就只是稍微玩一下,打发打发时间呢?明天花京院就走了,她可以在那时去处理这些问题,这也并不意味着今晚就必须忍耐吧?
其实,对于法皇,王乔乔一直有一点妄想。千年前的浮世绘中就常见章鱼与女人媾|和的场景,作为一个性|经验丰富的女人,王乔乔自然也能理解触手的魔力。况且,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哪怕西撒也没有——她还有一点被捆绑的性|癖。
王乔乔十八岁到二十岁的那段时间,是她此生性|生活最活跃的时候。不见得是她自己想要的,她分辨不清,毕竟她那时极度自卑,总是在抓紧一切机会讨好别人。所以可想而知,那时候的性是非常糟糕的。相比之下,那些不那麽糟糕的,就显得格外出挑了。
那是一个有点强硬的,喜欢把她绑起来的人。她连他叫什麽,做什麽,多大岁数都记不清了,但王乔乔记得和他的性,因为她什麽都不用做。那个男人不命令她,羞辱她,不要求她表演些什麽,不按着她的头把她往下面塞,他会先安抚她放松,然後把她调整到一些不寻常的姿势,再用绳索将那个姿势固定起来,在那期间,即便她放空大脑去想今天的晚饭没吃饱也没关系。
也许一般人做出那些姿势可能会痛苦吧,但王乔乔不觉得。她一直在神游天际。
他好像不在乎她的回应,她也不用再费心讨好他,在明明没什麽感觉的时候,也要表演出投入来。她不喜欢谄媚,可她那时候没得选。
所以,即便他非常冷漠,但那依旧是在遇到西撒之前,王乔乔体验过的最合她意的性。明明在束缚之中,她却因为那遥远的距离感而感到自由。
简而言之,即便现在体验的多了,她已经不见得多麽痴迷于被人绑在床上,但那对她来说永远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知道法皇会比那表现得要好,因为它更加柔软,灵活,还因为它敬畏她,肯定会以她的意愿行事。她占了绝对的主导权,法皇没办法对她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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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惊醒过来。
“不行,不行……”
她像在寒冷冬日里拼命离开被窝的小学生掀被子一样奋力掀开法皇,薅起王德发和羽绒外套,小跳着套上靴子,冲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