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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十六夜雪(第1页)

第十六章十六夜雪

奈落之狡诈,阴湿入骨,如影随形。这不是纸上谈兵的论断,而是犬夜叉肩头未愈的爪痕丶桔梗巫女服上残留的瘴气丶甚至是“樱吹雪”暗线带回的丶染血情报卷轴上凝固的黑渍——所有与其交锋者,都用血泪印证了这一点。

因此,当“樱吹雪”最核心的七位情报官,与城中临时组建的智囊团围坐在天守阁偏殿的沙盘旁时,烛火映照下的每张脸,都写满了凝重。智囊团里藏龙卧虎:有曾在阴阳寮任职丶擅长解析妖邪轨迹的老阴阳师;有跑遍战国诸地丶能从马蹄印深浅判断敌军动向的老练斥候;甚至有两位因家族卷入权斗丶被迫隐于十六夜城的公卿——他们深谙人性黑暗,更懂“虚虚实实”的权谋诡道。

连续三夜的推演,烛油积了厚厚一层,沙盘上的枫之村与十六夜城标记,被指尖磨得发亮。最终,雪将一枚染着墨汁的陶片按在沙盘中央,金瞳冷澈如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奈落绝无可能正面对抗铁碎牙与十六夜城联盟。”

老阴阳师率先颔首,枯瘦的手指点向枫之村方向:“丛云牙邪力滔天,若奈落用它主攻,必能牵制犬夜叉大人与桔梗巫女——毕竟那柄剑与铁碎牙同属天下三剑,犬夜叉大人绝无可能坐视它为祸。”

“这是‘幌’。”斥候出身的汉子粗声接话,手掌在沙盘上划出一道隐蔽的弧线,“真正的杀招,定在暗处。奈落本体最擅长钻缝,要麽奔着十六夜夫人去——她身上的月华绡能引动丛云牙邪气,是奈落眼中的‘诱饵’;要麽袭向结界核心——初雪神社的阵眼若破,全城防护便塌了一半;最坏的可能……”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他想毁了这城的‘心’,让百姓恐慌,让士兵溃逃。”

这话让殿内静了一瞬。雪却只是指尖微顿,随即在十六夜城周围划了个圈:“既知其路,便设其防。枫之村依托山林地利,有犬夜叉的铁碎牙与桔梗的破魔箭,足以撑住丛云牙的锋芒;我们的重心,在守城——防的不是明刀明枪,是奈落藏在瘴气里的爪子。”

部署很快敲定,如一张精密的网,悄然铺开。

临行前的清晨,桔梗站在十六夜城外的田埂上,巫女服的裙摆扫过沾着晨露的稻草。她指尖捏着三枚用自身灵力淬炼的符咒,弯腰将其按入大地。指尖触及泥土的刹那,淡金色的灵力如溪流般渗入地脉,沿着田垄丶道路丶城墙根蔓延,最终在城池外围织成三道无形的屏障——土色的光晕在地面下若隐若现,像是大地本身睁开的眼睛。

雪站在城楼上看着,风卷着她的黑发,铜簪在发间泛着冷光。桔梗仰头望来,声音顺着风传过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西国的结界靠妖力支撑,刚猛有馀,却难防‘人心之邪’。我这‘土之结界’不一样,它扎根地脉,能嗅出奈落身上属于鬼蜘蛛的执念——那是他永远抹不掉的疤。”

她擡手,指尖凝聚起一缕灵力,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只要那执念还在,他想穿透结界,就得先撕了自己的一部分恶念。这会让他慢一瞬,也会让我们多一瞬预警——足够你调动床弩,足够巫女们念出第一段净化咒。”

雪颔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城垛上的结界瓷片——那是西坊工坊连夜烧的,每一片都混了她的断发与妖力。“多谢。”她轻声说。在寻到属于自己的丶能与丛云牙抗衡的兵刃前,这层针对性的防护,是她能抓住的丶最实在的胜算。

桔梗没再多说,转身往枫之村走。晨光里,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巫女服的白色与山林的绿色融在一起,像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

事实证明,这道“光”,成了十六夜城的第一道救命符。

战端开啓的那一刻,天地仿佛都变了色。

最先传来动静的是枫之村方向。一道黑色的刀光突然冲霄而起,如同劈开苍穹的裂缝,邪戾的气息顺着风飘来,连十六夜城的结界瓷片都开始微微震颤。紧接着,金色的妖力旋风紧随其後,与黑芒撞在一起——那是犬夜叉的铁碎牙!隐约还能听见桔梗破魔箭撕裂空气的锐响,金光与黑芒在远方反复碰撞,如同两团疯狂啃噬的火焰,战况惨烈得连风都带着血腥味。

雪站在天守阁了望台,掌心沁出冷汗。她知道,枫之村那边顶住了,但也被死死缠住了——犬夜叉和桔梗,暂时指望不上了。

而真正的危机,此刻才悄然降临。

十六夜城上空的天色,毫无征兆地暗沉下来。不是乌云汇聚的厚重,而是一种粘稠丶冰冷的黑,像是有人将墨汁倒进了天空。很快,那黑色开始蠕动丶翻滚,无数细微的妖怪嘶嚎从云层里渗出来,混合着浓得化不开的瘴气,最终凝聚成一只庞大无比的蜘蛛形态——那是奈落!

他没有踏在地上,而是悬浮在半空,庞大的躯体几乎遮蔽了半个城池。蜘蛛的腿上缠着妖怪的残肢,口器滴落的瘴气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黑坑,连坚硬的青石板都冒着白烟。他就那样缓缓地丶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朝着十六夜城碾压而来,所过之处,田地里的庄稼瞬间枯萎,护城河的水变成了墨色,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让人呼吸时喉咙里像塞了枯草。

“咚——!咚——!咚——!”

城防军敲响了最高警戒的钟声。沉重的钟声响彻全城,每一下都砸在人心上。但没有混乱——得益于之前三天三夜的演练,百姓们虽面露惊惶,却都下意识地往最近的避难所跑。

东市的老嬷嬷牵着两个孩子,手里攥着雪提前分发的“平安符”(其实是嵌了符咒的陶片),脚步虽快却不慌;町长站在十字路口,嘶哑地喊着“往初雪神社走!那边结界最稳!”;“樱吹雪”的暗线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扶着老人丶推着伤员,将人群往地下祭所引。没有人推搡,没有人哭闹,连孩子都知道捂住嘴——他们信雪,信这座被她护了这麽久的城。

雪立于了望台,狂风吹得她的袍袖猎猎作响,白发糊在脸上,却挡不住金瞳里的锐利。她仰头望着那只几乎要触及结界光幕的妖蛛,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从前在杂书中读过的唐诗:“黑云压城城欲摧”。

从前只当是文人的夸张,此刻才知,那是绝境里的真实写照。妖蛛的阴影投在城墙上,像一张巨大的网,要将整座城都罩住。她甚至能看见妖蛛腿上的倒刺,沾着未干的妖怪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的目光扫向远方枫之村,那里的金光与黑芒还在碰撞,但地面升腾的瘴气越来越浓——桔梗和犬夜叉在竭力阻止污秽蔓延,为她分担压力。可他们被丛云牙缠得太紧,连分出一个分身来支援都做不到。

那麽,头顶这团“黑云”,这只凝聚了奈落大部分力量与恶意的妖蛛,便只能由十六夜城自己扛!

西国的结界能撑住吗?那些瓷片能挡住奈落的全力一击吗?床弩的破魔箭够不够刺穿他的瘴气?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翻腾,雪却强迫自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恐惧是最没用的东西,她是此城之主,她的武器从来不是蛮力——是计算,是权衡,是于绝境中扒出那一线生机的冷酷智谋。

奈落的本体这麽庞大,力量必然有弱点。聚合的妖怪越多,核心就越脆弱——他得用大量瘴气包裹核心,才能不让弱点暴露。那麽,只要驱散瘴气,找到核心,就是她的机会!

她猛地睁开眼,金瞳里没了半分慌乱,只剩下冷静的决断。她擡手抓起了望台上的传声法器——那是西坊工匠用空心竹管做的,内壁刻了扩音符文,能将声音传到城中各个关键节点。

“传令!”她的声音透过竹管,清晰得如同在耳边说话,冷静得让人心安,“所有巫女丶阴阳师,即刻到结界节点就位!统一吟诵《大净化咒》,不求歼灭,只求驱散瘴气丶逼出核心!我要看见那团东西的心脏,在哪里!”

“破刀!”她转向南门方向,那里传来床弩上弦的沉重声响,“床弩全部预备,箭矢加持破魔符文,对准妖蛛腹部——那里的瘴气最厚,核心大概率藏在那儿!听我号令,一旦核心显形,立刻齐射!”

“西坊工坊!”她的声音转向城西,那里隐约传来陶罐碰撞的声响,“所有‘炎爆陶罐’全部推到城墙根!罐口对准妖蛛的腿!记住,等巫女们驱散瘴气的瞬间再扔——里面的火药混了我的妖力,能烧穿他的外甲!”

命令一道道传下去,没有丝毫迟疑。

城墙上,巫女们穿着白色的巫女服,手拉手站成圈,开始吟诵净化咒。淡金色的灵力从她们身上飘起来,像无数细小的萤火虫,朝着妖蛛的方向飞去;破刀站在箭楼里,亲自检查每一支床弩箭,他的左臂还缠着绷带——那是之前演练时被妖尸抓伤的,此刻却握得比谁都紧;西坊的女人们推着小车,车上堆满了炎爆陶罐,陶罐上嵌着的符咒在阳光下泛着红光,那是她们连夜混了防火药和雪的妖力做的。

妖蛛越来越近,结界光幕开始剧烈震颤,瓷片发出“咔嚓”的细微声响。但没有人退——巫女的咒文没停,床弩的弦没松,女人们的手没抖。

雪站在了望台,擡手将发间的金樱枝拔下来,插进了望台的缝隙里。她攥紧了桐夫人的铜簪,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那是外祖母“宁折不弯”的意志,也是她此刻的底气。

序幕已然拉开,妖云压城,杀机四伏。但十六夜城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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