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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十六夜雪(第1页)

第十六章十六夜雪

雪,我当然是爱你的。

但我必须向你坦白,这份爱里,也曾掺杂着令我羞愧的杂质——我羡慕你,甚至嫉妒你。

我羡慕你眼中那团从未熄灭的火。那是我在双十年华就被碾碎的倔强,是被“母亲”之名封印的自由,是连泪水都要咽回喉咙的沉默。你飞身挡在我与杀生丸之间,厉声诘问的那一刻,我死死搂住犬夜叉,泪水汹涌却发不出声音——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因为我从未敢像你这般,将愤怒诉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如此响亮。

我更嫉妒你身为半妖的身份。那虽是诅咒,却也是一把钥匙,一把或许能开啓我永远无法触及的力量与自由之门的钥匙。你可以不被简单地看作“女人”,不必困于“贤妻良母”的框束。你可以读书丶布阵丶手握珍珠金粒织就自己的罗网,甚至可以顶着参差的断发,平静地告诉我你需要“大妖发丝”作阵眼。而我,只能藏起那缕象征着我恐惧与愧怍的丶你的断发,像藏起一个不可告人的罪证。

我甚至嫉妒着凌月仙姬。她踏月而来,随心而去,视延寿圣品如草芥,评价你们的父亲如同点评一件旧物。她拥有我曾梦想的一切:绝对的自由,至高的权力,对自我命运的绝对主宰。而我,却被父权丶礼教丶母职丶这座以我为名的城池,一层一层碾得粉碎。我将这份近乎扭曲的羡慕,隐秘地丶羞耻地投射到你身上——我在你初生的金瞳里寻找仙姬的影子,在你懵懂无畏的抓握中幻想你或许能飞向那片我永远无法抵达的苍穹。

这份嫉妒,像暗处滋生的毒藤,紧紧缠绕着母爱的根茎,带来噬心刻骨的痛楚。我多麽害怕你最终变成另一个遥远而陌生的“仙姬”,用俯视的丶冰冷的眼神回望我这个“困于囚笼丶懦弱无能丶满身狼狈”的母亲。

在你们幼时,我曾无数次想过逃离。逃离无休止的啼哭与污秽,逃离“母亲”这副沉重得能压断脊梁的枷锁。开奶的剧痛丶永夜的疲惫丶生理的厌恶……每一次,这罪恶的念头浮起,我就像惩罚自己一般,将残存的气力加倍倾注到你们身上。我把母亲那“宁折不弯”的血帕塞进犬夜叉怀里,催他离开,仿佛把生的希望寄托于他的远行,就能烫平我心底那道名为“背叛”的裂痕。

我甚至对桔梗,始终存着一分难以融化的冰棱。那支曾几乎将犬夜叉钉死的破魔之箭,在我作为母亲的那部分灵魂上,烙下了无法磨灭的恐惧与戒备。我藏得极好,温茶细语,礼节周全。可当她与犬夜叉并肩离去,我知道,我不再是他唯一的守护。这份守护的交接,带来一种仿佛失重般的惶惑,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可是雪,我又是如此病态地丶贪婪地渴望着凝视你毫无警惕安然入睡的模样。只有在那时,你锋利的线条才会柔和,眼中的冰壳才会消融,变回那个我曾幻想过的丶只需被精心呵护的“市女笠人形”。我守着小小的红泥药炉熬煮汤药,仿佛那是我在这冰冷人间唯一能握住的据点,是我对抗“无能”这份烙印的唯一武器。

我从未停止学习。学习月华绡上云端铁律的冷硬,破译西国竹简上古老的守护符文,默记你权谋中每一次呼吸的凝滞丶每一瞬眼神的闪烁。我学着乳母的制衡,借杀生丸的威势化解城的危机,甚至与是露谈起关于“值得”与“合适”的答案。我拿起那枚仿制的丶温顺的铜簪,却终于明白,母亲留下的“宁”字,并非仅是宁折不弯的刚烈火焰,更是深潭之下的沉静,是以身为柴也要护住火种不灭的决绝。

所以,当你将城托付于我,当我接过那枚青铜印玺,它的冰凉,竟比当年你们父亲牵起我的手时更令我心悸。我终于明白,我守护的岂止是城?是你能安心前冲的底气,是满城之人敢于欢笑的安稳,是我自己终于活成了桐夫人所说的“比铜坚硬”的模样。过去我曾以与此城同名为荣,而今,但求此城终有一日能以我为荣。

燃烧寿数,展开月华绡的那一刻,我不是在赴死。我是在真正地活。白发飞扬,鲜血溢出嘴角,但我的眼神亮得骇人。我终于不再是那个困于後院的贵女,不再是那个只能默默凝视你安睡的母亲。我是十六夜城的守护者,是桐夫人意志的继承者。

雪,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好过。劫後馀生,儿女绕膝,知道自己用半生守护的一切,终将在更年轻的掌心,开出更盛的花。我的骨,早已是淬炼不移的铜,捏不烂,也打不碎。

我是爱你的。我那曾掺杂着羡慕与嫉妒的爱,如今已被岁月与战火熬煮得如此纯粹,如此滚烫——就像你眼中,那团自我而生,却燃烧得比我更肆意丶更自由的火焰。

但当你带着一身硝烟与风尘,跪坐在我的床榻前,紧紧握住我的手时,那所有的汹涌与澎湃,千言与万语,最终只沉淀为一句最平常丶也最沉重的牵挂:

“虽已开春,但也应当多添一件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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