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让除他之外的人为她做事!
想到这里,他就愱殬到发狂。
一连串的威胁并没能让玛蒂娜为之变色。挫败与愱殬腐蚀着他的心脏,在他的头脑里疯狂叫嚣着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卡文迪许公爵早就死了的事情,他们还不知道吧?你的继承权——”
“跪下。”
玛蒂娜冷淡平静的声音传来。
“咚!”
已经整个人都攀在她脊背上的米尔沃顿条件反射,立刻弹起来,在她背後毫不犹豫地迅速跪下。膝盖重重落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终于安静了。
玛蒂娜早就习惯他这副贱样。自从几年前夏洛克得宠丶他渐渐失宠直至彻底不再被宠幸起,他隔段时间就会因为愱殬或是别的什麽受刺激原因而跑到她面前,先是拿一些老生常谈的事情威胁她,直到她说“跪下”,他终于舒服了,似乎就等着这句话。
玛蒂娜冷笑一声。
米尔沃顿膝行几步,绕到她面前,面对她跪着。擡起头,神态谄谀:“主人……”
玛蒂娜原先架着腿,见他几乎跪到她脚边,脸都要贴上她膝盖了,便擡起原先架在腿上的另一条腿,踩到他肩上,逼迫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怎麽?”她似笑非笑,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我养几条狗都要管?”
她脚下用力,在他肩上碾了碾。
米尔沃顿目露痴迷,极其享受被她踩踏的感受:“对不起,主人,请您惩罚我……”
玛蒂娜用力把他往外踹出去。他顺着力度趴伏在地毯上,侧着擡起头,向她摇尾乞怜,意图求欢:“主人……”
“查尔斯。”
他听见玛蒂娜轻声念他名字,夹着腿立刻应道:“是。”
“你可真是条贱狗。”
他看见她脸上冰冷的厌恶。
被她厌恶所带来的兴奋席卷而来。他爬向玛蒂娜,上半身毒蛇似的攀上她垂着的小腿,小腹紧紧贴在她的脚尖,低头狂热地亲吻她的膝盖。
“是!我是您的贱狗,主人……呃!”
玛蒂娜用力踹在他的两腿之间。
“我允许你亲吻我了吗?”
剧烈的疼痛与快感淹没了他的思考。他伏在地毯上,痉挛抽搐,大口喘气,眼泪和唾液混合在一起落在地毯上,洇湿了一小块:
“哈啊,哈啊……哈啊……”
“哒,哒。”
他听见脚步声向他逼近,冰冷的鞋底踩在他的脸上。
“不许弄脏我的地毯。还有,管好你自己,别做多馀的事。滚吧。”
“是,主人……”
他最後抽搐了一下,忍住了。有些不舍地从地上爬起来,正了正领带,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擦去身上的鞋印,戴上帽子,拿去手杖,擡了擡帽檐,最终得以人模狗样地对玛蒂娜道别:
“那麽,再见,我亲爱的大小姐。”
玛蒂娜没有理他,重新展开手中的报纸。
见玛蒂娜不理他,米尔沃顿看似云淡风轻道:“对了,如果我死了,卡文迪许公爵已死的消息就会传遍英国。你可得保护我啊,卡文迪许小姐。”
在帽檐的阴影下,他那双眼睛闪烁着充满恶意的光。
玛蒂娜微微翻了个白眼。
早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彼时米尔沃顿的母亲,那位当年的舆论之王,为了向她求得赞助,把她的儿子查尔斯·奥古斯塔·米尔沃顿献给了玛蒂娜。玛蒂娜和这位女士合作得很愉快,直到这位女士因病逝世,家业被儿子接手,这才有了如今的米尔沃顿。
这也成了玛蒂娜为数不多後悔的事情。
她不後悔自己赞助了一个有野心的女士,却後悔赞助了一个只有儿子的母亲。
但所幸在她的鞭打下,米尔沃顿这条天生贱骨头的狗轻易被驯服了。
即使他这些年不断地威胁她,但没有哪一次能够真正威胁到她。每次都是气势汹汹找上门,满身是伤地离开。这让玛蒂娜怀疑这人根本没想对她做什麽,只是因为失了宠,所以上门找打来满足自己。
至于他所说的“如果他死了就告诉全英国卡文迪许公爵的死讯”,这到底是他又在争宠的手段,还是……
想通过威胁她,来为他留下一条保命的後路?
*
玛蒂娜坐在窗前,透过窗户眺望伦敦上空灰蒙蒙的景色。
她的面前摆着一盘杂乱无章的棋,棋盘的对面坐着伊丽莎白。
对于伊丽莎白到来的目的,玛蒂娜心知肚明。然而,从坐下起,伊丽莎白的全部注意力看似都投向了这盘被玛蒂娜搅得一团糟的棋局上,似乎专心致志并兴味盎然地研究这一盘毫不按规则行走的死局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