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程莞和陈医生都知道轻重,纷纷点头称是。
他们走後,霍司默去客房看了一眼徐依宁,还在昏睡着,就是一直在流泪。被这麽暗算了,还差点……,心里肯定不好受。
刚刚在宴会上,他一直找机会想提醒依宁,但由于夜瑾萱和顾城一直在她身边。一则他不太想看见姓顾的,二则也是不想去打扰他们夫妻。
于是想等依宁一个人的时候再去。没想到看见依宁被季闫礼带走,他已经感觉不对劲了。
跟过去的时候听见房间里的争吵声,若依宁自己能出来就算了,但後面听到依宁的声音不对,甚至有些无力,他这才敲门。
霍司默把一旁的椅子拉到床边坐下。手机忽然响了,是吴佑齐,他皱了皱眉,挂断。
今天擎宇集团的董事会,针对近日集团和温成集团的项目做了表决,霍擎宇决定将霍司默手中温成的项目交接给霍司明。
另外开除财务总监吴佑齐,折了霍司默的人。
董事会决定将林正甫副总监提拔为财务总监。
已经谈好的项目拱手让人,仅有的心腹也要被替换掉,权力几乎被架空。
如今集团的事已经交接给霍司明,他也算闲下来了。
快到美股开盘时间,霍司默打开笔记本电脑,静静地办公。
其实徐依宁昏睡了後,意识也是模糊的。她只知道霍司默在身边,安心很多。
当开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的委屈和屈辱还有酸楚翻涌上来。她很庆幸今天是他救了自己,可是却更不愿意是他看到自己这麽狼狈,这麽无力的一面。
暖黄色的光线慢慢聚焦,徐依宁发觉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些。
她转头,看见霍司默穿了件黑衬衫,衣袖挽起,虚靠着椅背,眸色冷然地看着电脑。
“霍司默……”徐依宁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
“总算醒了。”霍司默转过头,见她清醒,微微笑了笑。“刚刚医生说半个小时能醒,我看都四十多分了还没醒,差点把他叫回来。”
徐依宁对上他的双眼,认真地说:“谢谢你。”
霍司默抽了几张纸,递给她,柔声道:“先擦擦脸。”
“季闫礼的事,本来是想今晚跟你说一声,没想到他竟然动作这麽快。”提到这个人,霍司默嗤之以鼻。
“季闫礼最初是夜爷爷提拔的人,算是夜氏元老,但很早就去了美国,直到近年才回来,所以很多事可能很少有人知道。”
霍司默慢慢地讲来。“他在美国有多个情妇,或许有些一开始不想做他的情妇,都会像今天这样,被季闫礼强迫,後来就只能服从他。手段简单,却很好用。但那些女人最後的下场,大多很惨。”
听到这里,徐依宁不由得心颤了颤。
“季闫礼的老婆很不简单,和美国那边的高官沾亲带故,甚至还有东南亚那里的势力。季闫礼的情妇下场最惨的,应该是一个叫Oliphant的女孩。她名义上是季闫礼夫妇的干女儿。几年前,季闫礼带着Oliphant回国,几乎以夫妻名义生活。被远在美国的季太太知道了,後来Oliphant在泰国失踪,最後警察找到Oliphant的时候只验出了DNA,没有尸体。”
徐依宁惊恐地看了霍司默一眼,什麽叫“没有尸体”?!
“但季闫礼似乎很喜欢这个女人,自她死了後就又回美国,没再出现什麽情妇,直到他认识你。”
徐依宁忽然想到,上次季闫礼带她去会馆,说什麽“我女儿很爱喝这家的汤”,她犹豫着问:“季闫礼和他太太没有孩子吗?”
“有,一个儿子,一直生活在美国。”
一阵恶心翻涌上来,徐依宁捂着嘴,干呕了几下,跑进卫生间。
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干女儿Oliphant,她记得季闫礼说他女儿还在美国上高中!真他妈恶心!原来道貌岸然之下是这麽烂臭的真相。
“没事吧?”霍司默站在门口,担忧地看了一眼。
徐依宁干呕了几下,却吐不出什麽。她摆了摆手。
擡头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脖子到锁骨处,有一片红色的印记。
徐依宁嫌恶地看了看,这一定是季闫礼刚刚留下的!
莫大的屈辱在心里翻滚,依宁压了压,但这种戾气在体内徘徊,无处消散。
她打开水龙头,用手用力地搓着那一片皮肤,即便红了也还是觉得恶心,仿佛还能闻到季闫礼身上的味道。令她极度不适!
霍司默在门口看不下去,进去拿了块毛巾,打湿後轻轻敷在她锁骨上,不让她再折磨自己的皮肤。
徐依宁强撑着的泪水在霍司默进来的那一刻崩溃,她捂住双眼,把头偏向一边,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霍司默看着眼前的女人,咬着唇不肯发出声响,可是抽搐的肩膀却出卖了她此刻脆弱的情绪。
依宁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但是骨子里却是很骄傲的人。今日被人摆了一道,不知道有多难受。
他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
霍司默想,作为朋友,他理应给予安慰。
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令她安心的,也是她一直渴求的。
此刻倏然被他抱紧,徐依宁卸下坚强,抓住他的衣角,开始慢慢哭出声。
“这件事,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会帮你保守秘密。还有季闫礼,他这段时间,至少这半年,不会出现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