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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僞证制造者(第1页)

第17章僞证制造者

1。

经理的家属越闹越烈,螺城动物园已有一周的时间无法正常营业。附近的交通甚至出现了堵塞,有些市民不惜从城南赶到城北,就为了看看失踪者的家属是如何闹事的。

除了挂满条幅丶静坐之外,经理的家属似乎得到了什麽人的啓示,开通了直播和衆筹。一家老老小小,站在动物园门口,举着自拍杆,对着巴掌大的手机屏幕抹泪,如数家珍一般向屏幕另一端的人们讲述这名失踪的男子曾是多麽敬业丶多麽爱岗丶为螺城动物园奉献了多麽宝贵的青春,而动物园的管理层又是多麽不闻不问——到现在还没有给报销来时的路费。

他们的行为,令警方的压力大增。

彭警官不时接到上级的指示,要求快查丶速查,尽快平息舆论。

失踪者的去向原本并不难查,监控已经录到了经理驾驶小货车离园的方向,然而行至交汇路口时,刚好有探头正在维修,小货车像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在屏幕中。

而最後一个接触到失踪者的人,Z先生的回答也天衣无缝——“挖出东西後,我就回家了。经理的事我也不敢多问。回到家大概凌晨三点吧,那个时间楼上的住户老姜还没睡,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我感到很吵,还用拖把杆捅了捅天花板。”

他的话得到了老姜的证实。老姜就是那位被老虎咬掉半片肩膀的饲养员,自从没了肩膀之後,他总是歪着身子走路,似乎眼里的世界也倾斜了不少。

“是啊!不过不是电视机吵,是我在听收音机。晚上两点半到三点半的电台栏目,讲鬼故事的,叫《新聊斋》。正听得起劲,楼下吭嗤吭嗤地响。”老姜挑着一高一低的眉毛,不忿地说,“老钟这个人,心眼比娘们还小。他那个傻儿子天天看电视,吵得很,我们忍了他多少年了?就那天我收音机声音大点,他就受不了啦?”

“楼下到底是几点响的?三点之前还是过了三点?还有印象吗?”彭警官隐约发现了问题所在。

老姜茫然地翻着眼睛,晃了晃倾斜的身子,“想不起来了,那会迷迷糊糊的。可能是三点前,可能是三点後。”

2。

一通电话的出现,让Z先生暂时摆脱了嫌疑。

打电话的人是一名代驾司机,他说在短视频里看到了失踪者的消息,那天晚上他曾经替失踪者驾驶过动物园的小货车。

“那你当时为什麽穿了乘客的衣服?”为了不耽误这名代驾司机接活,彭警官带着小柳来到一家大饭店门口去找他。

正是晚饭的点,天空朦朦胧地灰了下去,店铺的招牌一扇接一扇亮起来。巨大的霓虹灯下,彭警官和小柳的脸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是这样的。那个人大概喝醉了,浑身都是酒味。身上的衣服也都湿了。一上车他就在後排躺下去了,上衣脱了一半,露出肚皮和膀子,浑身是汗。”代驾司机回忆起那名乘客的怪异行径,“他把他的衬衫丢给我,说如果我穿的话,他多加五十块钱。”

“你看一下,是这个人吗?”小柳把经理的照片递过去。

司机茫然地摇摇头,“看不出来。那天晚上太黑了,乘客脸上也乌漆麻黑的,像是跌了几跤的样子。他气喘吁吁的,衣服上又有汗味,又有酒味。他说自己难受得很,让我赶紧往医院开。”

“医院?哪家医院?”彭警官聚精会神地听着。

司机摆了摆手,瞅着几名醉汉从饭店门口的罗马柱後走出来,然後才说:“最後没去医院。到了半路,乘客说他没事了,不去医院了,找个地方醒醒酒就行。”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向彭警官展示客户端里的接单记录。

小货车的行径清晰明了,行至交汇路口时,掉头去了娃娃河一带。

3。

娃娃河是螺城当地人的叫法,上了岁数的人都说螺城就是从这里起源的。

小柳听家里的老人讲过那个传说:一只木澡盆里放了几个婴儿,哇哇大哭着顺流而下。被住在山上的鄂温克人养大後,又送回河边,这才慢慢地有了围绕着山脉而建的螺城。

过去天冷的时候,娃娃河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河那边的山民会踏着冰过来售卖山珍和蘑菇干,来河冰上赶集成了人们在冬日里的一大盛事。後来螺城渐渐由小村庄变成了一座高楼林立的城,人们离娃娃河越来越远,河水冻了化丶化了冻,岸边的野草长至齐腰高,再也没有谁见过浮冰上的集市了。

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大型垃圾焚烧发电厂,三座粗壮的烟囱一刻也不停地向天空上喷着黑气。螺城动物园的那辆小货车就在离焚烧厂不远的地方。

“这个地方我真是不爱来——”代驾司机嘟囔着,彭警官和小柳的到访让他少赚了一晚上的钱。要不是彭警官连劝带吓,他是坚决不肯再来这个“脏地方”的。

“这里的土质都被化学物污染了,落尘沾在身上,怎麽洗都洗不掉。”司机抱怨连连,挑了块大石头站上去,垫着脚远远地朝小货车的位置一指。

“那是,那是,辛苦了,多谢配合。”小柳感激地说。

不知道为什麽,经理遗落在动物园门口的手机上删除了代驾的订单信息。如果不是这位司机打来电话,行驶路线丶驾车时长等相关资料还要再过段时间才能被发现。

小柳仰起脸,这里漆黑一片,只有很远的河边才有一盏路灯。路灯周围的空气沉浮,似乎有昏黄的颗粒在其中飘荡。

彭警官若有所思地朝小货车的位置走过去,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擡起一只脚,仔细观察鞋底的样子。

“那天的情况就是这样。”司机摊摊手,“算起来我这单干得不划算。我见他酒醒得差不多了,让他把代驾费和额外加的费用付了,总共是一百二十块,他最後给了一百三十七块五角。”

小柳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细节,“这人喝得醉醺醺的,怎麽给你的钱还有零有整的?”

“要不我说这单不划算呢——”司机气哼哼地说,“那个醉汉从裤兜里抓了一把钱,全是十块五块的零碎钞票,个别还有一块的丶五角的硬币。说真的,我这得有两三年没见过这麽零散的现金了,现在谁还这麽付款啊?花都不好花。後来我就给我儿子了,那小子放存钱罐里了……”

小柳眯着眼,漆黑的天空下,那些一块的丶五角的硬币像飞蛾一样,从司机喋喋不休的口中扑腾着翅膀蹿出来,争先恐後地跌落到一只纸盒子中。用报纸折成的纸盒子旁,是一块竖起的小黑板,上面写着:“鸽粮,2元一袋,请君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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