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戚霁也忙着查案子,短信也没给他发一条。
而其实,他现在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状态去面对她。
段潜翼背着双肩包走出小区,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去戚霁家,虽然他有她家的钥匙。但段康城刚才说的那些话,的确刺痛了他。
站在街上茫然四顾的那瞬间,他忽然觉得能在医院忙碌是一件好事。
那样他就不会有空胡思乱想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半天,翻着通讯录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最後,就在他想要把手机放回口袋的时候,它竟然自己响了起来。
段潜翼在火锅店坐着,等待着那个约他的人。
他刚把菜点好,高砂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晚高峰,路上堵车,来晚了不好意思哈哈哈。”高砂一边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一边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顺手搭在椅背上,笑着跟段潜翼解释。
“这身衣服还真适合你。”段潜翼回忆了下刚才高砂西装革履的模样,又想起他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模样,不得不感慨社会改造的力量。
“咳,主要是我长得好,穿啥都好看。”高砂得意地说道。
嗯,不要脸的程度倒是变得更强了。
“栾奇呢?”段潜翼问。
“那小子加班,这个月第二十次了。”高砂幸灾乐祸地笑,“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估计头发快掉没了,互联网公司嘛,你懂的。”
段潜翼终于被他逗笑了。
“那看起来明宜地産对你还不错,挺有那麽回事儿的。”
高砂栾奇他们大四毕业後,各自在锦里找了工作。
作为自封的锦大美术系油画科科草,高砂却选择在一家地産公司工作,一开始就在销售岗位上干了起来,没到两年,倒也做得有声有色。
他跟女朋友分了手,也没回美国,就这麽一个人漂在锦里,大洋彼岸的父母担忧得不得了,但也是拗不过他,好在他总算干出了点成绩。
“哎,就是混口饭吃。”高砂把整盘牛肉倒进锅里,“好容易才溜出来,今天能跟你聚一聚,可惜栾奇方了他们都不来。不过方了最近也是倒霉。”
“怎麽了?”段潜翼当然还记得方了,她跟高砂关系很铁,之前还跟锦大医学院的老师谈恋爱,也算是当年的风云人物了。
高砂边吸溜着吃牛肉边说:“她在一家画室当美术老师,专门做艺考培训,结果最近那儿死了个老师,说是强暴女学生,被不知道什麽人杀了,弃尸在外。”
段潜翼听得认真。
“现在画室又爆出好几个女学生都被那个老师侵犯过,现在闹到网上,简直一片腥风血雨,她课也上不了了,还有一堆傻逼记者去采访,还问她有没有被那畜生伤害过,你说气不气人?”高砂摇摇头,一脸义愤填膺,“白老师可不敢再让她去那画室了,所以方了现在算是失业状态,你说惨不惨?”
“惨。”段潜翼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几瓶啤酒。
他很少喝酒,酒量也不咋好,这举动让高砂也惊讶起来:“老段,你咋了?”
段潜翼摇摇头:“没事。”
高砂偷偷摸摸瞄他几眼,犹豫道:“难不成,你跟老戚分……”
段潜翼几乎是立刻截住他的下半截话:“没有。”
“那她今天怎麽不来吃饭?”高砂擦了擦嘴角的油,“她最近也没怎麽上游戏,我们组队老差一个人,她是不是很忙啊?”
段潜翼回忆着刚才高砂提到的画室事件,似乎明白了什麽。
刚好酒也上来了。
他敲开瓶盖,看向高砂:“喝吗?”
高砂重重点头:“喝!”
段潜翼笑了下,给高砂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