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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战而降八（第2页）

戚霁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这怎麽能一样呢。一心是自杀，符长画是被……”

“他们都是受害者。”段潜翼说，“其实你和符长书也是。”

只是，符长书终究也变成了加害者的一员。

段潜翼伸出手，揽过戚霁的肩。

她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他轻柔抚摸着自己的头，贴近耳畔轻声道:“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她突然就忍不住眼泪。

戚霁反手使劲搂紧他，眼泪簌簌落在他肩头，就像抱住了自己唯一的救星。

没过多久，他的肩膀处就被打湿了一大片。

她的泪腺却仿佛关不上了一样。

她嗫嚅着问:“你能陪我去看路漫漫吗？”

段潜翼轻拍着她的肩头，应了一声:“好。”

戚霁骤然放松下来。

仅仅只是单纯地注视爱人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们感觉幸福了。

路漫漫一直在锦里精神卫生中心接受治疗。

她的家人只剩外婆，但事情发生以来老人并未出现，路漫漫自己也从没提起过这位陌生的亲人。

到了医院後，戚霁像往常一样在探望名单上签字。

原本每个月只有戚霁一个人会来看路漫漫，但这两个月她太忙，没空过来。

时隔两个月，她却在单子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符长书。

探望时间是两个月前的某个周末。

戚霁怔住，段潜翼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也沉默下来。

“这位符先生来看路漫漫的时候，有说过什麽吗？”她问护士。

护士说:“喔，这个人啊，他是来探望过，但是没进病房，签完字之後就跟着魔一样在那儿发呆。我们催了他几遍，他才说突然有事要先走，跟闹着玩似的。”

戚霁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阵後，护士去而复返，却带着一脸歉色解释道:“18床说她不想见你们。”

戚霁并没有失望。

她也快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被拒绝了。

护士手里拿着一本素描册，表面被用蜡笔和马克笔涂抹得面目全非。

戚霁问:“这个本子是路漫漫的吗？”

护士点了点头:“画画也是她的康复训练之一。”

“我能看看吗？”

护士想了想，把本子递给了她。

戚霁随手翻了翻，发现原来册子封面本来是浅淡的原木色，只是被路漫漫的各色涂鸦掩盖。

她一开始喜欢用红丶黄丶紫这类鲜艳的颜色大块涂抹，再用黑丶褐之类的深色把它们划掉，然後再用蜡笔胡乱涂一通，直到所有颜色混成一团。

路漫漫的画技很稚嫩，线条不太流畅，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一团又一团物体。

戚霁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辨认出她画的是什麽。

前几页都画着一个简笔小人，穿着短裙子，头发梳成马尾。

左边是一个短头发打领带的男人，身材比中间的小女孩高出两个头，应该是爸爸。

右边是卷头发的女人，身上系着花围裙，脚上有一双高跟鞋，明显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