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的队长Gambler只比段潜翼大一岁,高中毕业後考上了锦里的一所大学,但据段潜翼观察,他很少去学校,几乎都在基地训练。
Gambler最开始加入了FMT的老牌战队KIR,但打了两场比赛後因为表现不佳,就再没上过场,後来被交易至新战队CY。
每天,他最早到训练室,最晚上楼睡觉,永远是基地里最努力的那个人。
队员Athrun快到十八岁,开始担心马上来临的高考,他的父母一直都不赞成他打职业,後来,战队经理邀请他们来基地参观,并用一份报酬优渥的合同成功劝服了两位。
但最先开始动摇的却是Athrun自己。
他成绩中等,如果在学校好好冲刺,考个普通大学应该没问题。
那段时间,他开始变得无比焦虑,晚上睡不着,白天起不来,连训练也开始不在状态。
私底下,他曾不止一次地向段潜翼抱怨:
“我要是不回去考大学,以後只有高中学历,退役之後我能干什麽?”
“我们这种,最多打到二十三丶四岁就算高龄选手了,一旦状态下滑,难道我还能去打替补不成?”
结果在那一周的战队总结会上,Gambler没留情面直接骂道:
“看看你这两周的训练成绩,怕是不用等到二十四岁了,你现在这种水平,连CY二队的替补都不如。”
Athrun的训练成绩被放大在屏幕上,显着下滑的曲线十分醒目。
“别想你以後要干什麽,先做好你现在该做的事。不然你待在这里干嘛?二队和青训有几十个人都盯着你的位置,你要是不想打,就让路,给别人机会,自己滚蛋。”Gambler冷冷地说。
段潜翼坐在全程低着头的Athrun旁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这样强烈的求胜欲望。
那之後,CY在当年的全国赛中再无败绩。
接着,在接下来的亚洲赛上,CY打败KIR,再次夺冠,成功争取到了八个世界赛名额之一。
最後,他们一路来到了美国。
在一个多月的赛程里,段潜翼和队友几乎每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训练丶开会丶体检丶拍摄丶采访丶比赛等等一系列活动几乎让人心力交瘁。
但所有人却都很兴奋——因为那是他们离世界冠军最近的一次。
比赛中途,段潜翼只接到过段康城一次电话。
接通手机,对面一开始却没人出声。
直到段潜翼以为信号不好,“喂喂喂”了许多声後,段康城才说话:“在那边还习惯吗?”
段潜翼说:“还行。”
“时差调得怎麽样了?”
“嗯,差不多。”
“吃住都还可以吧?”
“还不错。”
“离决赛还有半个月吧?”
“嗯。不过我们不一定能待到那时候,淘汰赛赢不了的话,过两天就要回来了。”段潜翼倒是很冷静。
应该说,CY全队的人每天都在算着该哪天打道回府。
“没事,你安心比赛,家里挺好的。”
段康城这句话讲得颇有些古怪,但段潜翼当时心不在焉,并没有细想。
之後的赛程安排得极为紧张,他也没有多馀心力去关心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