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其中一人用自己的裤腰带勒紧了路漫漫的脖子。
数分钟後,她躺在那儿没了呼吸。
四个人以为她已经死了,收拾完现场後便匆忙溜走。
第二天早上,他们分别在学校和家里被警方带走调查。
其中,除了那个小混混十六岁以外,剩下的男生一个才十三岁,另外两人刚满十四岁。
而路漫漫本人在前一天才刚过完十四岁生日,虽然既没有父亲陪伴,也没有生日礼物。
命运送给她的,只有书包里被涂抹上“强奸犯”的课本丶被剪断的签字笔丶被偷偷粘在马尾辫梢的口香糖,还有母亲萧瑜无止尽的眼泪。
在仓库里对路漫漫做出那种事的时候,男生们甚至还兴奋地在她耳边骂:
“你爸是强奸犯!你他妈也不是什麽好人!”
“强奸犯的女儿也尝尝被强奸的滋味呗,你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
“喂,你爸不会也对你那个什麽了吧?他那麽变态,居然先杀後奸哈哈哈哈……”
他们的笑声刺耳,动作粗暴,几近侮辱性之能事。
警方在路漫漫的头发丶口腔丶胸部和yin道都检验到了遗留的精ye。
在审问时,十四岁的那男生说,他们只是在模仿色情片里的情节。
他们甚至没想过要使用避孕套,也没考虑过处理自己留下的DNA痕迹。
“我们只是看不惯她老爸是强奸犯!”
“她活该!”
男生们义愤填膺般地说。
在另一间询问室里,萧瑜作为路漫漫的监护人陪着女儿一同做笔录。
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路漫漫的情绪多次崩溃,就算後来为她更换了女性警官作询问人也毫无起色。
但警察必须得继续问下去:
“他们分别把什麽东西放进了你嘴里?你还记得是四人中的哪一位?或者是什麽顺序吗?”
“在这过程中,你使用了自己的手吗?”
“对方有没有进行拍摄?”
萧瑜最先受不了,站起来,情绪激动地拍着桌子:“你们问的都是什麽问题?我女儿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们怎麽还能这麽问!”
路漫漫缩成一团,眼泪已经流满了整张脸,而她自己却毫无知觉。
戚霁站在门外,烦躁地按着额头,没头苍蝇似的来回乱转:“精神中心的燕医生呢?怎麽还没来?”
从那天起,询问室里的哭声就一直环绕在戚霁耳边。
无论白天晚上,她似乎都能听到那位可怜的母亲和小姑娘的哭泣声,她的失眠症状持续加重,甚至到了影响正常生活工作的地步。
以至于後来,她不得不依赖酒精来逼自己入睡。
关于那四个男生的後续处理,戚霁一直不敢直接告诉路漫漫。
那时候,小姑娘已经在精神卫生中心接受心理治疗,服药加上辅导,总算慢慢让她的状态恢复了一些。
但戚霁该怎麽跟她说,那个十三岁的男生没到法定责任年龄,所以只是被转到了工读学校。剩下的三人分别获刑三年及四年十个月。
路漫漫所在初中校领导被诫勉谈话,年级主任和班主任受到行政警告处分。
她只能说,他们都受到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