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这种好人往往需要一个悍妇去帮忙当家,去热闹得迎来送往,也热闹地守着他。
从很多地方来说,他们其实很合适。
我已经瞒着他们一个谎言了,那我自然要在其他我能补偿的地方尽量补偿。
所以我再不情愿,我也把我的简历发了过去。
毛小桃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在干嘛呢,刚才打你电话一直在通话呢。”
“别提了,在给相亲对象投简历。”
“啊!”
我大概把事情跟她讲了一下。
毛小桃说:“你还不如就跟施烨谈算了,总比这鬼相亲对象好。反正我现在真看出来了,你和美人看男人是真有眼光的。没想到施烨倒真是潜力股。”
她停了一下,语气有点伤感。“反正比我们家程功可强多了。”
我说:“哎,你都说你们家了。那你还胳膊往外拐,只说外面人好话。”
“说不定啊,马上也就是别人家的了。”
毕业後,程功没有回他们老家省会,和毛小桃一起留在了这个城市。
很多人说毕业即分手,我们宿舍这两对却很安稳地度过毕业期。但最近毛小桃和程功似乎却有点不太平。
“你们到底怎麽了?他又忘了你生日?”
“哎,赵远优,我觉得你挺聪明的。不谈恋爱好啊,不谈恋爱才不会伤心。为狗男人伤心真不值得。你掏心掏肺,给他选的礼物都提前列表格作比对。结果呢他从来不会记得任何一个节日,我说一说他,他在你生日这天还要跟你冷战。”
“……不能这麽说啊,我不谈恋爱不也伤心嘛。”
“那只是一小段啊。”
那确实只是很小的一段,但好像给我的影响却无限漫长。
漫长到我大四找工作时,有一天我抱着简历从一幢大楼里出来,正好遇到一群人进去。
那份职位我很想要,所以我一心在回忆刚才面试有没有哪里回答得不好,却在那群人和我擦肩而过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然後那个走在最前面的人也正好回头。
目光相触了一秒还是一分钟呢,我算不清。然後我们各自转过头,往自己的方向走了。
後来我没接到面试通过的电话,我知道就算我接到我也不会去。
在那幢大楼有可能遇到他,即使是很偶然,那我也要避开。就像他交代我的那样,绕开他,像绕开我人生道路上的一块石头。
毛小桃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哎,也许最开始主动的那个人就是吃亏,就是会让人觉得无所谓。”
“才不是这样。”我很肯定地说,“绝对不是。”
周末朋友聚餐,自然还是选在火锅店。
当年跟程功施烨吵架的服务员如今都当店长了,笑眯眯看着我们:“还是老样子吧。两扎酸梅汁,鸳鸯锅底。”
程功说:“你们店怎麽也不跟外面的火锅店学学,也弄个菌菇三拼,九宫格什麽的。这麽多年,除了辣汤,白汤,就是鸳鸯,都吃腻了。”
“哎,要不是吃我们店的鸳鸯锅,这附近学校哪能成了那麽多对鸳鸯。你看光你们这些人,就吃我们店吃成了多少对?”
“我们这不是鸳鸯,我们这是野鸭,早晚鸡飞蛋打。”毛小桃突然说道。
“野鸭哪来的鸡蛋啊,怪不得总是鸡同鸭讲。”程功说。
闫丽在桌子底下在我们舍友群里发短信。
永不毕业的402群中,弹簧@欧也妮:“你们还没和好呢?”
欧也妮:“和好了呀。能说话就是和好了。不然前两天他不说话的时候,能把这火锅都冻起来。”
弹簧:两个人都嘴快,热闹是热闹。但能少说一句的时候还是少说一句。
灯芯美人:别在群里说话了,桌上没人说话。你们光看着手机,气氛更怪。
欧也妮:他们自己不是也在手机群里聊天啊。当我没看到那个一闪一闪狗屁“散灵药人”。
学霸:别吵,我通过皇帝选秀的初步选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