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的头一个星期,日子过得居然有点荒诞的新鲜感。
我和小姨,两个被强行绑定的玩家,开始了一档蹩脚的生存真人秀,唯一的课题就是如何体面地把这牢底坐穿。
我们成了最默契的战友,主线任务就是每天像两个红了眼的操盘手,趴在手机屏幕前研究各大买菜软件的价格曲线,试图找出哪家的土豆能便宜几毛钱钱。
然后再对着送到门口那几颗蔫得像是经历了七八轮人生拷问的青菜,一起致以最诚挚的国骂。
而一天中最神圣的仪式莫过于午夜零点。
我们俩像两个蹲守在服务器门口的黑客,捧着手机,用抢春运火车票的手去争夺两罐象征着现代文明火种的冰镇可乐。
世界被压缩进了这间屋子。
而我们对人生的所有追求,也暂时被简化成了更便宜的食物和一罐带着气泡的糖水。
不需要任何谈判,我们俩自动划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我蜷缩在卧室里,那张电脑桌就是我的全部疆域。
白天,屏幕上是一节节四十五分钟的线上课,我负责贡献一个在线的空壳。
到了晚上,这里才真正属于我,变成炮火连天的赛博战场。
客厅那张巨大的沙,以及阳台上那把摇摇晃晃的吊椅则是她的领地。
她大多数时候就窝在那里,捧着本书或者平板,好似一头优雅但绝对不好惹的雌豹在自己的巡猎范围内打盹。
我们俩心照不宣地互不侵犯,只有在饭点或者深夜客厅屏幕亮起微光时,才会进行短暂的接触。
这感觉挺奇妙的。就像是两只被意外关进同一个玻璃缸里的生物,小心地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和平。
但任何和平协议,在一个只有一个卫生间的八十平米空间里,都跟冰箱里那盒忘了吃的豆腐差不多。
过期是它的宿命。
从第二个星期开始,事情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无聊是最好的催化剂。
所谓的上课,不过是把直播间挂在前台,假装自己是个正在接受教育的知识分子。
可我的眼睛和脑子,却没法像那个窗口一样安分守己。
他们总会不受控制地从门缝里溜出去,被客厅里那道移动的风景线勾住。
小姨显然也闲得快要生锈了。
她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一张瑜伽垫,不偏不倚地铺在了客厅正中央——那个我只要一抬头就能直接命中的位置。
她换上了一套我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衣服的东西。
那件运动背心的布料极其简约,将她那两团饱满的雪乳挤压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沟壑。
随着她调整呼吸,那道沟的阴影就一张一合,像是在对我出邀请。
下身是一条薄薄的瑜伽裤,把她那两瓣结实又挺翘的屁股蛋绷得滚圆,连臀缝的形状都勒得一清二楚。
然后她就在那块小小的垫子上,开始把自己的身体拧过来,折过去,舒展成各种我只在B站上看过的的惊人弧度。
细密的汗珠从她后颈的碎里渗出来,顺着那道深邃的脊椎沟一路向下,最后消失在紧身裤的腰线里。
每一次她弯腰,或是做一个向后拉伸的动作,那两瓣被裤子包裹的浑圆臀肉就会对着我的房门展现出一个能让所有几何学都黯然失色的饱满曲线。
我戴着耳机,耳道里是老师那张乏味的脸和他干得能掉渣的ppT朗诵,但整个世界早已被压缩成了那一块小小的瑜伽垫。
宽松的运动裤底下,也早就撑起了一个硬邦邦的帐篷。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知道她在那里,她也百分之百地知道门后有一双眼睛。